鹫尾背着武山走出了别墅。他先十分警觉地朝四下里环视了一番,然后便朝八岳方向走去。和他们判断的一样,这时,已经可以听到从收费公路方向传来的巡逻车发出的警笛声了。
鹫尾继续默默地走着。背上的武山,不时地传来几声呻吟。当他们走了四、五百米的时候,便听到了有几辆响着警笛的巡逻车包围了美树的别墅。
“你们被包围了!放下武器!如果不老实我们就开枪射击了!”
很快,他们就听到了巡逻车上扩音器里传来的严厉命令。
鹫尾撇了撇嘴,继续向山上的灌木丛中走去,他感到背部压得有些吃不住劲儿了,但他必须咬着牙坚持下去。
就这样,鹫尾几乎是没有休息一下地不停地走着,到了天朦朦亮的时候,他们便到达了八岳群山北侧的丸山和天狗山之间的一大片密林中。
在这片密林中有一条谷川流过。于是,鹫尾便找到了一大块靠近谷川的岩石,放下武山。
这会儿,武山好像快不行了,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鹫尾也浑身没有力气,他把身上还背着的一个大帆布包一扔,也一下子爬在了地上,有气无力地喘着气。
但是,一会身上的汗水使他感到一阵阴冷。没有办法,他马上又站了起来。他感到全身到处都是酸痛感,这时,他把武山背的帆布包打了开来。
他从包里取出一个装着伏特加酒的水壶,又找出一个杯子,斟上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他又倒了一杯,递到连头也抬不起来的武山嘴边,让他也喝一口。
武山被呛了一下。吐了三分之一,但他还是把剩下的酒全喝了。
也许是伏特加酒驱走了体内酸痛和疲劳了吧,鹫尾感觉全身的关节和肌肉不那么疼了。
武山似乎也恢复了点元气,脸色也多少有些红润了。四周还传来了几声野鸡的叫声。
“怎么样,精神好点吗?”
鹫尾点着了一颗香烟向武山问道。他用两只手掌遮住烟头,深深地吸了一大口圣
武山像呻吟般地问道:
“咱们离开别墅很远了吧?”
“是啊,今天就在这休息。到了夜里,咱们再往远处走!”
鹫尾说道。然后将吸了几口的香烟朝武山递过去。
武山也学着鹫尾的样子,用双手掌遮住烟头的光亮,把剩下的全部吸完了,这时,鹫尾左手提着自己的帆布包,右手提着枪,背朝着武山走着。
“等一下!你去哪儿?”
武山以为鹫尾要扔下他,哭丧着问道。
“慌什么!我去搭着棚子!这会儿你放心地呆在这儿吧!”
“哎呀,我觉得有点冷。我再喝点酒吧?”
“可要节省点呀!你看看自己的包里有没有床单,因为我记得放了一床,你可以用它裹一下,要么就钻进睡袋里也行。”
鹫尾嘱咐完了,就又朝谷川走去。
他在灌木丛较密的一处,选择了一块地势平坦而干燥的地方。
他把枪放下,便麻利地从帆布包找出了一把砍柴用的斧刀和折叠式的锯子。
他先在两棵短树之间用斧刀斩除了灌木丛,然后又到附近的一处树林子里,用锯子锯下来几棵小树,扛回来后,又甩斧刀把上面的小树衩削了去。
他这削好的两根小树干搭在这两棵短树上,再用尼龙绳捆牢,又绑上床单,制成了一个简单的吊床。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林子里开始生雾了。做完了这些事,鹫尾又回到了武山身边。
武山又用两条床单裹在身上闭目养神,大概他听到了鹫尾回来了,于是无精打采地睁开了眼睛。
鹫尾把武山扶起来,并一手提着武山的帆布包。
他把武山扶到了简易吊床上,用另一条床单搓了搓,当枕头塞在了武山的头下。
二
不大工夫,武山就深深地睡着了。
鹫尾也在他的身边打开了羽绒被。羽绒被子被压缩的很小了。鹫尾用力拍打和抖动着,不一会儿就变得膨松柔软了。
然后,他朝谷川小流的一侧走去,他紧紧地盯着水流,但水中连个鱼的影子都没有。
他咋了一下舌头,似乎很不情愿地爬在了地上。把头伸进谷川里喝了几口,然后又回到了武山睡觉的地方。在回来的路上,他折了一根树枝,并用锯子修成了一个“Y”字型的树叉。
他钻进帐蓬里,用修成“Y”字型的树叉和强度十分大的塑料绳和皮子拧成了一个弹弓。然后随手找来几块小石子,瞄准离帐蓬有二、三十米远的谷川上流的一块岩石,反复地进行弹射练习。
当他连续弹射了大约五十颗小石子后,他便感到自己已经基本上掌握了使用这只弹弓的准确性了。
于是,鹫尾就穿着长筒靴钻进了事先铺好了的羽绒被子里去了。为了慎重起见,尽管野外中潮湿而有些寒凉。所以不是外边光线明亮的情况下还是不能点燃篝火的。
不知什么时候,鹫尾也困着迷迷糊糊的了。但突然,他被一阵从谷川上流的大岩石处传来的一阵响动惊醒了,他一下翻过身来,警觉地爬在了地上。
他一边小心地从羽绒被中向外爬,一边抓住了一直放在身边的小型机关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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