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断地烧着,力图把洞烧得更大一些。很快,这个金库的门上又新添了好几个洞。整个金属板到处都是烟,于是武山又从帆布包中取出一把塑料锤子,拚命地砸向金库的门。
这时,从金库里边传出一件重物落下来的声音,武山心头一喜,立即扔下锤子,用双手去扭动舵轮状的把手。
金库终于打开了。
当金库的“门”一拉开时,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但放在里边的金属框架上的钞票捆和文件却安然无恙。
鹫尾激动得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口干舌燥,似乎再按不住,心脏就要跳出来了。但他的手却无意识地伸进金库里,把大捆大捆的钞票塞进随身的帆布包里。
武山这时用戴着石棉手套的手拍了拍鹫尾的后背,鹫尾回头一看,武山的双眼在闪烁着自豪的目光。他俩用力地握了握手,便开始迅速地把工具都收拾了起来。
十分钟后,他们便带着全部现金和工具,离开了会长办公室。回到了停在庭院里的汽车上。
鹫尾和武山脱去了防毒面具和防火服,重新换生了作业服和墨镜。
鹫尾坐在驾驶席上,武山走到大门旁边,摁动了卷门的开关。武山等鹫尾把车子开出之后,又重新放下大门,然后通过小门,回到了汽车上。
“你可真是个天才,我算服了!”
鹫尾一边把握着方向盘,一边用左手拍了拍武山的肩膀。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说到哪去了!监狱是我的大学嘛。我在监狱里时,还正经拚命学过冶金和热工学呢!没想到今天还真用上了!”
说完,武山也不禁得意大声笑了起来。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他们继续向前开着。车子到达了多摩的丘陵地带。鹫尾把车子向多摩川的关户桥开去。在那儿的防护堤下,有他们经常使用的“卡列娜-ST”型的车子。
他们停了下来,把车上的东西全都搬到了“卡列娜”车上。然后又换上了西服,一直朝市内开去。当然,这时他们已经把面具也解下来了。
三
当鹫尾开着车,武山坐在助手席上把车子驶回到涩谷附近的青山的公寓时,天还没有亮呢。
当然,公寓的地下停车场也看不见一个人影。于是,他们俩人便大摇大摆地提着装满了纸币的帆布包,回到了四楼的房间里。
“我看着这家伙!大哥,我在这儿分这些钱,你去把别的东西搬上来吧!”
武山用贪婪的目光盯着放在地上的帆布包。
“……”
鹫尾没有吱声。
“大哥!你是不是怕我一个人拎着逃走呀?”
武山有点生气了。
“我倒不担心这个……”
“担心?我要是背叛大哥,我知道我决不会好死的……”
“这个我懂。”
鹫尾悻悻地答道。然后走出了房门。
他来到地下停车场,把装着破坏黑谷农协金库的工具袋等物品,分两次搬到四楼上来。
武山果然没有逃走。
武山看着鹫尾把工具都收拾到书架上去之后,便对他说道:“啊,咱们来慢慢地清点清点吧!大哥,来帮把手!”
说道,武山就迫不急待地拎起帆布包,一下子倒了个底朝天。
纸币堆在地上,像个小山一样,武山的眼睛都快要冒出火来了。他一下扑在了这堆纸币上,用两只手把四下的纸币往身子下边划拉,并疯了一般地亲吻着它们。他的嘴角都流下了口水。
鹫尾却十分冷静,也许是由于丧失了记忆对金钱的欲望远远不如武山那样疯热。
他默默地站了起来,随手打开了武山制作的警察使用的超超短波收音机,然后又去厨房的冰箱里取出几瓶罐装啤酒和一大盘切好的在商店里买的从阿拉斯加进口的熏鲑鱼。
这种熏鲑鱼几乎和生的一样。鹫尾再往上边浇着些柠檬汁,然后和啤酒一块摆到了起居室的桌子上。
武山还在拚命地点着钞票。他把点好的钞票整整齐齐地码好。
“先干一杯吧!”
鹫尾对武山说道。
“你不愿意我就一个人数!”
武山一边还再数着钞票一边不耐烦地答道。
鹫尾只好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还不时地夹起一块熏鲑鱼扔进嘴里。
这时,从收音机里,不过是报道一些什么交通事故、盗窃案件和酗酒发生了的斗殴之类的事件,还没有报道有关黑谷农协的事件。
肯定是那三个值班人员被绑得太结实了,所以他们一时半会地是不能解脱出来报告警察的。
鹫尾以前是非常能喝酒的。只是入狱后没有机会喝酒了。自打越狱后。他又可以喝到酒,所以,他喝啤酒如同喝凉白开一样。就是喝上一小缸,只要一小便就根本不会醉的。
因此,当武山像银行的职员那样熟练地数完了并将这些纸币排成了10行之后,鸳尾已经喝完了10瓶罐装啤酒了,但他一点也没有醉意。
四
武山疲倦地一屁股坐在了鹫尾对面的椅子上。一口气干了一罐啤酒。他一边用手背擦着嘴边的泡沫一边问鹫尾:“你猜猜今晚咱们弄来了多少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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