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罗全力疾奔。
“糟了,它要逃!”
三个家伙开始往河堤上爬上来。就在他们的头顶上方,格罗的身影一掠而过。其中有个家伙拿着一支消音手枪,那人双手把枪瞄准格罗。这是个偏僻的处所,其余两个家伙四下张望,看有没有目击者,四周没人。
“快,开枪!”
那两个人围住持枪的家伙。
那人一连开了四枪。
一颗子弹擦着了格罗的背,格罗没命地朝山里狂奔。再跑七八十米就是森林了。
那三个家伙一看没打中,气喘吁吁地爬上堤来。等他们爬到河堤上,格罗已进了森林。
“妈的!”
持枪的家伙狠狠地骂道。
“我倒有个好主意。”刚才坐在助手席上的人说:“抓住那个叫什么北守礼子的女人。只要把那女人抓在手里,说不定什么时候格罗自己找上门来。不然,狗和那女人是朝同一方向去的,事情要糟!”
“对,追!”
拿枪的家伙一声令下,三个人奔下河堤。
他们上了车,风驰电掣地追了上去。
北守礼子在爬山道途中的公园里停了车,走下车来。这是个铺满草皮的自然公园,到处都是参天大树,很有些热带干草原的情调。站在这里一眼能看到很远的地方。要是格罗正在这片草坪上飞奔着朝我跑来那该有多好!礼子怔怔地想着她那说不出是妄想还是愿望的心事。
一辆车上来了。
那辆车在礼子身旁停住,走下两个男人。礼子认为他们也是眺望风景的,可事实上不是,那两个家伙走近礼子,其中一个猛地朝礼子心窝一拳击去。礼子呻吟着弯下了身子,视界消失了。另一个抱住礼子拖进车去。
“嗨,身材还满不错哩。”
那家伙对他的同伙说,声音轻浮下流。
2
十一月二日傍晚,北守礼子租用的车被发现了。
车是警方的巡逻车发现的。
八甲田山缆车基地附近的萱野茶室公园一角有一辆被人抛弃的小汽车,车门开着,钥匙也插在车上。
当时安高则行在县警本部。正巧,县警本部门口正在举行竞选演说,演说者是远泽要一。远泽站在一辆小型卡车顶上,唾沫四溅,唁唁狂吠。这个惯弄权术的政棍果然练出了一副伶牙俐齿。可是话说得越好听,两只手也越脏。人人如此,并不新鲜。
安高站在窗边听着,心想,这班人捣鼓着的政治究竟是什么东西?据说竞选是民主主义的根本,可安高觉得如今竞选本身已经成了一种恶作剧。安高想,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人就是这样,如果光是他一个人那是真实的;两个人便产生矛盾,三个人产生分裂,四个人便要产生对立了。
安高站在百叶窗后张望着外面的情景,高而微胖的身材很有几分威严,可是他那侧脸上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愁。
远泽要一的车上还坐着青森县知事植村。几辆小汽车簇拥着竞选人的车,还有担任警戒的巡逻车。排场气势够大的了。
远泽的当选是必然的,一当选他就是参议院的中心人物。安高又想起远泽用脑袋撞桌子的事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事都干,远泽就是这样一个人,而且演起戏来还不怕过头。
竞选一结束,远泽百分之九十九是会对警察厅施加压力的。为把安高从警察部门赶出去,他是会不遗余力的。他的压力很可能奏效。对此安高并不害怕,即使被迫离开警察部门,安度余生这点积蓄还是有的。但他不打算默然离去。这么多年来,安高就是作为一个警官生活过来的,别的他什么也不懂,但对于追查罪犯他是很自负的。
目前他是刑事官,职务是调整各警察署之间的工作。但是他以前可是个专搞开刑事侦破的,有着被誉为一级搜查官的历史。安高已打定主意,作为对远泽把他挤出警察部门的反击,他非把远泽搬倒不可。安高准备拼出所有的力气看一看最终到底是参议院首要人物胜,还是一个小小的警视正胜。不管怎么说他安高是绝不会轻易服输的。
青森县警刑事官中烟警视进来了。
“嘿,远泽可真卖劲啊。”
安高听到中烟的声音回过头来。在转过头来的一刹那间,安高脑子里似乎闪过一个什么念头。他总觉得那是个非常有价值的念头,把视线在空间停留了一会儿,回忆那闪光似的一闪而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念头,结果没有成功。
“你怎么啦?”
“啊,没什么?”
安高摇摇头。
“巡逻车来消息了,出了个怪现象。”
“嗬?”
“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说突然出现了不少捕野狗的人。”
“捕野狗的?”
“是的,他们回答警察说他们是日本动物爱护协会以预支现金的方式雇来的,对象是寻找格罗,目的是把它保护起来。”
“……”
“还有,巡逻车在萱野茶室发现一辆被抛弃的出租小汽车,结果查明借者是北守礼子。”
“北守礼子?”
“是的。”
中烟点点头,只见安高温厚的表情眼看着阴沉了下来。
“中烟先生,能不能马上在县内布置紧急搜查关卡?此外再借我一辆巡逻车?我有驾驶执照。”
“好啦好啦,请吧。”
中烟看了一眼安高硬是递过来的驾驶执照苦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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