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也没想,想了也没用。只要把身子洗干净给那个人送去就行了。被带到这里时北守礼子就被那人奸污,今天已是第三次了。
那家伙欲望很强。
礼子洗好澡出去。
她回到房间里,一丝不挂、规规矩矩坐在那人身旁,等着他开口。这一切都是按那人的命令做的。
“进来!”
那人命令道。
北守礼子钻进被窝。
“警察正在寻找你和安高。”
那人捏住了北守礼子的乳房。
“是。”
“没有格罗的消息。那条瘟狗说不定笔直朝仙台方向跑了。”
“是。”
那人今天难得地爱说话。
“事到如今留下你们已经没有用了,只好杀了你们。”
“请不要杀害我们,我决不把事情说出去。”
“真的?”
“是。”
“你倒也算了,可安高非干掉不可。我的任务就是干掉那家伙。”
“……”
“我可以让你暂时当一段时间我的女人,怎么样?”
“请让我当你的女人。”
“想当?”
“是。”
“喜欢我吗?”
“是,喜欢。”
“是吗……”
那人放开乳房。
北守礼子为了求生尽力使这人感到快乐,不能使对方产生丝毫的不快。
“我们后天夜里出发。杀掉安高,你就留下做我的女人。”
那人叼上香烟。
“可是在这里不能杀,县警的眼睛都快出血了。北海道也派来大量的探警,拉开了大网。我们得把安高带回去,让他的尸体在东京湾上浮起来。看来得在东京下手。”
北守礼子没有回答,也回答不了。
“你不久也得被干掉,如果你不想死,那就实心实意地当我的女人,能做到吗?”
“能,我发誓。”
“我可有办法治你,在你身上刺上纹身,让你无法再在另一个世界上露面。”
那人让礼子躺下。
“是。”
北守礼子对警察正在拉开大网搜查这事寄托了一丝希望。这家伙说后天晚上出发,虽然不知道走哪条路,但被警察网住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即使路上不出事,这家伙说要让安高活到东京。路途遥远,路上会有什么办法的。不,必须寻找一切机会设法逃出去。不然的话,安高将被杀,尸浮东京湾;自己则永远当这个家伙的奴隶,若是浑身被刺上花纹,那就只好至死死心塌地了。
十一月十八日,上午十点。
陆前高田警察开始了对安高则行和北守礼子的搜索。
安高说好早上和警署联络的,可是一直没有消息来。警方怀疑他们可能夜里在山上出了事,派巡逻车到大股川上游的山本家打听了一下。山本已经回家了,说是和安高、礼子在通泉街道的林道上分手的。
只是山本说话时的表情十分黯淡,警官觉得其中一定有什么文章,一再盘问。
结果了解到有几个人曾来过山本家,喝了一通酒,还轮奸了山本的妻子。此外还了解到那批家伙有几个抢先绕到泉街道去伏击安高和北守礼子了。
警署发出了紧急戒严令。
紧急戒严令还发到邻县宫城县的气仙沼警署。
俗称泉街道的343号公路从陆前高田通水泽市,与之平行的还有一条从气仙沼市到一关的284号公路。连接这两条公路的还有几条县建公路。
陆前高田市和气仙沼市警察的广域盘查于上午十一时开始了。
此外,为保险起见,岩手、宫城两县也在自己管区内展开了全城盘查。
安高和北守礼子已被绑架是毫无疑问的。
第二天,北海道警也派来了几名探警。
十九日,二十日。
哪里都没有安高警视正和北守礼子的消息。
盘查在继续进行。
6
东北风吹着。
大海在呼啸,不,它是在发怒。怒声直传大地。风并不怎么大,可撞碎在荒矶上的涛声却很响。
沉重的波涛声传到了傍海而建的片濑京子的小屋。
片濑京子从早晨起就没下过床。
格罗在她旁边。
黑木邦雄买来的粮食如数当了格罗的口粮,片濑京子几乎一点食欲都没有。
自从前天和黑木亲热过以来,食欲越发没有了。她觉得自己已急速地燃尽了。片濑京子被黑木压在身下燃起了欲望,她自己也觉得奇怪。这具尽是骨头的身躯哪个角落里还蕴藏着如此强烈的欲望?
——死期临近了。
片濑京子明白了。
也许是回光返照——最后亮起的烛光。
片濑京子凝视着屋顶。
枕边有个威士忌酒瓶,酒已喝去大半。从早晨起片濑京子就喝酒。疼痛已蔓延到全部内脏,光用药压不下去,辅之以酒精总算止住了。不,应该说是使感觉麻痹。
格罗伏在地上。
耳朵不时因外面的声音动几下。它打着轻微的呼噜。整整三天,格罗几乎都在睡,除了吃东西和到外面拉撒,它一直在屋里躺着。
片濑京子知道格罗疲劳积得太深了,她不禁对沉睡不醒的疲劳羡慕起来。片濑京子没有疲劳,正因为没有疲劳,她无法入睡。
她听了整整一夜的涛声。
片濑京子在听上去似乎千篇一律的涛声和风声中听出了喜怒哀乐。躲着也听,起来也听,她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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