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祭冷酷的双眸俯视着京子。他是不是在考虑自己与恶魔的关系。他是不是正在谋划将自己处以“荧刑”。
一想到这里,京子浑身毛骨悚然。
“司祭先生!”
京子边哭边叫道。
“我与丈夫也很少干那事。请你宽恕我。请你随意惩罚我的罪过。”
京子边哭边抱住了司祭的膝头。
司祭沉默着。
信徒们走了进来。
京子的身体强烈地抖动了一下之后就僵硬了紧靠在司祭的膝上。她感到若离开司祭膝盖,马上就会被定为恶魔的女人,而被处以焚刑。
男女信徒在规定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异端审讯,现在开始。”
司祭以沉重的声音宣布着。
“退下去!女人。”
“是。”
京子膝行向后追去。
“你丈夫的职业?”
“哎,是辩护律师。”
京子不知怎样回答才能满足司祭的意愿。京子想照真说算了。如说假话回答被发觉的话,那这一条就可能使自己的生命完结。司祭的男女信徒也希望自己是恶魔派来的女人。把异端审讯加在一个糊里糊涂的女人身上,强迫她自白与恶魔的交媾。男女信徒的眼中闪着黑色的、苛虐的火焰。这火焰不久将勾起其身心深处肆虐的欲望,使其沉醉在无限深沉的喜悦里。
对这群狂信徒来说,那也是其自卫手段。如果放掉迷途的可怜的羊羔,那么自己将被人世所知。那将无异于导致溃灭。为保卫自身,他们必须杀人。
为自卫而杀人,加上其自诩神圣的宗教信仰产生了一种黑色的愉悦。
京子的性命已处于较之风中残盏更为危脸的境地。
京子认定眼前美津子遭受了的残虐无比而又闻所未闻的刑罚决非人类所为。她意识到,或成为奴隶或被判刑,走上与美津子同样的道路,别无他择。
京子下定了决心。为了不被判刑,她必须诚心诚意地表明她愿做司祭奴仆的心情。
京子又做好了这一思想准备。
“律师吗……”
司祭的声音如同是从黑暗深处传来一般,令人作呕。
“虽说是个律师,但也只是凑凑合合。”
“是这样。”
司祭停顿了一下。
“那我问你,你和恶魔变媾过吗?”
“决无此事,司祭先生。”
“现在开始铁针的检查。若证明不是恶魔,到时候再宣布如何处置。”
满座鸦雀无声,连一声咳嗽都没有。
司祭站了起来。
京子保持着原来的姿式合上了双眼。司祭用铁针在她身上寻刺着,从司祭讲话的口气里,京子感到她似乎能够免遭焚刑。她一直在进行这种努力。然而,她还不能完全放心。美津子被断定为魔女是通过铁针检查。若到了那种地步,生命怕也就即将完结了。
铁针逐渐把知觉同羞耻感逐出了体外。
京子感到自己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恶梦。四周死一般的沉浸。
“你醒了?”
司祭嘶哑的声音响了。
“是。”
京子屈膝跪倒在地。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睁开眼后令人昏厥的羞耻感袭扰着她。同时,恐怖又回到心里。
“审讯结束了。”
司祭的声音庄严起来。
“是,谢、谢、你。”
京子微微的声音异常尖利。
“你不是魔女。”
“呵、呵。呵。”
京子想说谢谢,却只是呵了半天。巨大的安定感使抽她滚出了热泪。她感到全身在下沉。京子就那样跪着,下指抓住了榻榻米。手指上凝聚的力量几乎要将塌塌米撕破。京子的身体随着呜咽波动着。
“怎么样,你高兴吧?”
京子没能回答。她边哭边点着头。眼前掠过了活活被火焰吞没的美津子的形影。想到此,京子感到了深深的宽慰。对司祭爰其信徒们不近人情的行径的嫌恶、或曰憎恶现已不存在了。
“但是……”
等京子停止了哭泣,司祭继续说道。
“你必须成为我们‘天地教’的信徒。”
“是,是。”
京子用手指拭去了泪水。
“你答应吗?”
司祭问道。
“我很高兴成为信徒。我愿遵循司祭先生的意志。。
京子停止了哭泣。
“你想的很对。只是要成为信徒需要经过一定的仪式。从现在开始,实施这一仪式,你觉得如何?”
“好的。”
无论是何种仪式,京子均不在乎。即便是要承受死一般痛苦的折磨,也总比美津子所受的焚刑要好得多。
活着是最大的课题。若成为他们的一员,不久她就将得到一名信徒的自由,并非没有逃脱的可能性。即便不能逃脱,她也可在另一种生存方式下保存性命。
司祭站起身来,脱去了僧衣,先侵犯了京子,又去侵犯别的女人。接着,又让其他男人轮流侵犯女人。
京子的两臂和双脚被捆绑着。
她痛楚难忍。开始是难以抗拒的剧痛,后来,这剧痛不知为何松缓下来。这大概是由于一个男子给她吃的口香糖的缘故。京子咬着口香糖,痛楚也就一点点减弱了。
这不是一般的口香糖。是收集了小松树新芽附近残留的微量松脂制成的天然口香糖。在多村长大的京子知道这些。只是那松脂里渗入了什么麻醉剂。她猜测那也许是深山里自生的含麻醉成分的植物的液体。剧痛减缓,而身体同时又涌起一股倦怠感。京子感到不断地有什么东西浮现在眼脸内侧。虽不能确切知道其为何物,但那象是金色的小鸟、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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