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子准备让司祭将手放到自己的身体上。这里除了自己和司祭以外,别无他人。除了蝉的噪声外,万籁惧寂。
京子抖落夹被,赤身爬行到司祭跟前。
“那不行。”
司祭的声音很冰冷。
“为什么?”
“我是所有女人的希望之灯。这里所有的女人都希望我能在每天夜里抱她们。我不能选择一个特定的女人。若那样,你将被杀死。”
“明白了。”
京子回想起昨夜的光景。女人们排列着丰满的躯休,等待着司祭。
“让我看看你的雕刻物!”
司祭话声刚落,京子就在原地倒下身子向着阳光射入的方向。
司祭弯下腰去观察着。
“真漂亮!”说罢,司祭又侵犯了京子。
京子从昏迷中醒来之后,发觉身着僧衣的司祭站在旁边。
“司祭先生。”
京子抱住了司祭的膝部。
“你对我们‘天地教’满意吗?”
“是的,那就不必说了。我只属于司祭先生……”
京子哭着说道。事实上。她也是在这样想。除了司祭,她已不再想任何男人。
“我知道了。”
司祭用手爱抚着京子裸露的脊背。
“后天,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离开这里……”
京子扬起了脸。京子想她一定是听错了司祭的话。
“你若不回去,你的娘家和丈夫就会因担心而寻找你。为了让他们安下心来,你可以回去一趟。只是,你在料理完身边事务后必须再回这里来。”
京子一时竟不知该怎样回答。
“你是逃不脱我的手心的。”
司祭用它那深灰色的眼睛盯着京子,仿佛要用咒语将她绑缚起来似的。
京子离开“蓝色的天与地之里’是在八月十七日早晨。
京子经过狭窄、崎岖的小路来到了权兵卫街道上。天气晴朗。京子一边驱车沿着街道驶向木曾福岛,一边不时地窥望着汽车上的反光镜。
没有尾追的汽车。
通过了几个村落之后,街道只剩下很短的一段路程。随着国家公路十九号线的临近,京子的心灵开始摇曳,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地就去留问题振动着。
到了国家公路十九号线上,京子心灵摇动的方向开始确定下来。国家公路上来往着众多的车辆。
夏天的烈日爱出耀眼的光茫,将道路染成白色。从车窗外吹入的凉风轻轻抚弄着京子的头发。京子心情十分舒畅,充满了获得自由后的爽快感。
——不会再回去了。
京子这样想着。
当司祭命令她回家时,京子一下子懵了。她甚至想到这会不会是什么圈套。虽说她现在已意识到这不是圈套,但她却怎么也产生不了回家的喜悦心情。就是回去了,那等待自己会是什么呢?不会有什么好事。若有,也只是婚姻生活的破裂。赤、黑、黄三色的毒蛇已将邪淫教的印记烙在了她的身上。
因此,京子已难于离开司祭。将自己引入欢喜曼陀罗世界的男人只有司祭,别无他人。想到此,京子简直片刻也不能离开司祭了。
京子离开那里时想的是回家后整理身边的事务,马上再回来。
然而,现在那种心情已渐渐淡薄,很快即将消失。
——真是做了一场恶梦。
京子这样对自己说着。自己若再返回到梦里实在是太愚蠢了。不,不是恶梦,那是恶魔的巢穴。那是浑身魔性的魔鬼栖居的魔境。从魔境逃回到人类文明社会后,那仅仅一小时前的欢喜曼陀罗世界,如同黑暗遇到阳光般溶解消失了。
那紧紧缠绕的夜晚黑暗的桎梏现在在阳光面前已失却了它的魔力。
“再也不回去了。”
京子对自已小声说道。
司祭所给予的自己的欢喜并非没有余味。但是现在想来,这种欢喜是恶魔般的。这是以减损自己的生命换得的魔法所致。
司祭将那近乎可怕的魔法施加在女人身上,使女人无法背叛它。京子虽这样想着,但帮雕刻在腹部的色彩缤纷的毒蛇却令她放不下心来。而那司祭虽已使京子身上有了纹身,但他还不罢休,又与她厮混。他想要女人充分感受到欢喜曼陀罗的滋味,使其不能忘怀,从而永远跪在他膝下。
“你那种努力是徒劳的。”
京子出声地对自己坚定地说道。
然而,即或背叛司祭,京子也没打算去告发他。若那样做,自己马上就将招致毁灭。这件事作为猎奇事件将会在社会上引起很大的轰动。人们好奇的目光将落到自己身上。创造使自己卷入那种境地的契机,只能说是愚昧。
京子的左手按住了腹部。关键问题在于怎样处置那剌在身上的纹身。她不知纹身是否可以通过手术消除掉。但她感到那不应有什么困难。但是,即使真可消除,恐怖也必须大张旗鼓的进行住院治疗。若那样,不,即便不是那样,这也不是什么隐瞒得了的事,与丈夫的关系不知何时就将破裂。
京子做好了这一思想准备。
京子回到东京是在八月二十日。
向事务所打电话一问得知,丈夫片仓恰巧那天晚上出差。据说就要动身去飞机场了。
京子一下子放下心来。她不想见丈夫。若见了丈夫,丈夫肯定会要求她隔了数日的身体。她没有拒绝的借口。转瞬之间,破裂的局面即将到来。这是显而易见的。虽说京子已有了这种思想准备,但真的回到了自己的家,她又犹豫了。她不忍一下子毁坏这和睦的家庭。过去的两天是一部沉重的历史。丈夫的出差对于要混时间的京子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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