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本嘴里发出一阵惨叫声,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他左手给踩坏了,右手受了内伤,两只手胡乱扑打着被点着的头发,一面在地板上打着滚待火熄灭之后,坂本的脑袋已跟非洲黑人差不多了。朝仓待坂本身上的痛楚稍许消退了点之后,发话了。“我们的位置看来得换啦,现在是我来问你了。”
“杀了我,你这个畜牲!”坂本勉强说出声来。
“不要给我背诵过时的台词!没有人不怕死。要是死了,谁也不会记得这世上曾有过你这样一个人。你若真有勇气,就抬起头来,看看刚才还在给你卖力的两个同伴吧!”
朝仓说道。吉村这时已不呼吸了,嗜头的小孔上随着微弱的呼吸而渗出的鲜血现在也已凝固了。
“什么?”
坂本费力地抬起已完全变了样的脸,他只看到吉村颈后开着一个惨不忍睹的黑洞,就无力地垂下了脑袋。坂本面颊贴在地板上,双眼紧闭,嘴角挂着一长串口水,这模样甚至让人觉得像是纵欲过度后的情景。
烛泪滴在了手腕上,朝仓把蜡烛放回壁炉台板上,背春烛光斜靠在壁沪边。
“那么。你要是答应不杀我,全都告诉你。拜托了,饶了我吧!”坂本过了好一会儿才有气无力地说出话来。
“好吧。你和组长是什么关系?”
“我是经理,组长的左右手。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问呢?”
“是我在问你。往下说!”
“组长成了有身份的人后,就抱定主意不直接插手事务了。于是,只要组长说谁是个麻烦,我就把那个家伙给收拾掉。”坂本说话的声音似乎顺当得多了。
“那么。我问你,等会儿是什么人到这里来?你们大概商定要是杀我时遇到麻烦,就派援兵来吧?”
“不。我干到现在还没失过手,用不着什么助手。我弄不明白你是把手枪藏在什么池方的。我没有亲自搜你的身,才造成这次失败。”坂本呻吟着说。
“是从魔术师的黑礼帽中拿出来的。”朝仓得意地笑了。
‘刚才你说三浦组的组长隐蔽起来了,那他躲在哪里查到了吗?”
“你难道不是三浦组雇用的人?”
“什么时候听我说过这句话了?”
“原来如此,实在不可思议。”坂本念明着。
“躲在什么地方?”
“三浦藏身的地方还不清楚,你到底是哪个山头的?”
“我只能告诉你我是新宿的某个团体。想买进一批货,现金我们不在乎。贵帮手头货源充足,我想先从一千五百万光景的买卖做起。要是你换成我,会如何办呢?”朝仓用认真的口吻说。
“怎么做?我要是你,就通过媚客接头,鄙帮海神组,除了做几笔小买卖用来维持小哄罗的开支外,据我所知是不直接和东京都市区的朋友做买卖的。既然如此,你怎么还这般蛮不讲理。”坂本惴惴地说道。
必须直接来往,一旦让其他帮头知道我们买进了大量毒品就不大妙了。不过,你就把偏客的名字和住址大致上告诉我好了。”
“你不知道?”
“总有我们不知道的偏客吧,你可要说实话。我们与海神组到目前为止还没做过次交易。有些朋友可不喜欢我们从贵帮买进毒品啊……所以我的名字还有我们帮头的名字这次还得保密。你们把我误会成三浦组的人了,弄得几个弟兄白白送了命。几天前,在巷子里打卡宾枪的就是你们吧?”
“是我干的你大概是奉组长之命行动的吧?”
“是啊,大家彼此彼此。这不,我和你之间绝无个人恩怨。哎呀,用火烧你的头发是做得过头了。不过我可是差点儿让你们给杀了,心里实在是害怕极了。要不把你揍得不会动弹,就放心不下。好吧,请你海涵啦。那么,编客的事……”
“把鄙帮吃进的毒品弄出手的,是市议会的矶川议员。这可是个大人物。是市议会的实力分子,与市长的关系也很密切。而且还兼着县的公安委员,所以谁也奈何不了他。他的住所在家山公园附近,你去那里随便问谁都能告诉你具体住址。当然知道他在转手毒品的人倒是没几个的,不过……”
“我相信啦,那么,在请这个市议员撮合毒品之事时具休如何办呢?”朝仓眯起眼睛,把刀子扔掉。
“就说想买阿斯匹林不知先生能不能给介绍介绍。你这么说了,那小子就会问你一克出价多少。”
“现在行情是多少?”
“一克是一万五千日元,我们海神组给那小子的虽是一克一万日元,但只要他收下了就无后顾之优了。”
“原来如此。我说你的组长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叫岛崎,你问组长干什么?”坂本说着用舌头舔了舔左手掌上的伤口,嘴里又嘟味道。
“喂,你真他妈是个行家?看你用枪的那两下子算得上把好手、不过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对劲。”
“提问就到此为止。真过意不去啊。那送你回夜总会吧,一个人站得起来吗?”朝仓殷勤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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