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分子使用的两辆小汽车是偷来的,他们把车开过所谓茶水桥的夏陆桥后,又往前行驶了一段,然后把车弃在勒勃立卡广场。
州警察开始大搜捕。
二月四日。
尽管巴西的四季变化不明显,但是在二月已属于仲夏季节了。
根岸四郎下班后去酒店喝本地的品加酒,这是晚上七点钟之前。他喝完酒,心绪不宁,邃向大阪桥的加尔本·伯罗大街走去。
三天前,四郎有生以来第一次进酒吧。当时他身上带了两千克鲁赛罗,一千花在女人和酒上了,剩下的全给流氓抢走了。
那天晚上,四郎万分气恼,就把车开往郊外。现在记不清是在何处下的车,当时他喝得酩酊大醉,倒在车上。
第二天,酒醉未消,归途中,因违反交通规则而被罚款三百克鲁赛罗。回到住地的当天晚上,四郎打肿脸孔充胖子,请同事们吃饭,结果短短两天四郎就花了五千克鲁赛罗。现在只剩四万五千了。
五年来废寝忘食,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钱,开始付之东流了。
四郎今天晚上打算去一家日本餐馆享受享受,不喝烈性品加洒,要喝威士忌,挥霍一番。
他刚走到加尔本·伯罗大街前面的街道上时,就被一辆从后面开来的汽车撞上。汽车未煞车,好在它的速度还不快。但四郎仍被撞出几米远。四郎以为汽车会逃跑,本能地想到记下它的车号。在巴西,轧了人必定逃跑,这是铁一般的规律。
可是四郎错了,撞人的汽车并未逃跑,驾驶员同两名乘客下了车。这时周围已聚集了许多围观者。中年驾驶员大声辩解说不是他的过失,是四郎自己撞上的。
“我把这小子带到医院检查,医院可以作证。”
驾驶员故意多此一举。
四郎伤势不重,但一时起不来,结果被抬上了车。
四郎被放在后排中间的位置上,愿先的两位乘客坐在他的左右。四郎感到诧异,撞了人不逃跑,还主动送我上医院,倒是少见。
汽车向北行驶,再前进一段便是约翰·门德斯广场,医院就在它的附近。可汽车不拐向医院,从广场往西开走了。
“你们带我去哪儿?”
四郎大声叫喊。
“住口,傻瓜!”
右边那个男人把手枪顶住四郎的腰。
“你们到底想干啥?”
“想找死吗?”
左边的男子用大开关刀戳了一下四郞的肋部,破了皮,血顺着肋间往下流。
四郞不说话了,他意识到这事不同寻常。
“别装出一副可怜相,哪怕稍稍表露一下就捅死你!”
“明白了,可我已经忘了刚才发生的交通事故,我的伤不要紧,让我下车吧。”
四郎说话时,声音颤抖。
“根本就没想到你受了伤。”
右侧的男人冷冷地讥讽道。
“你们一定弄错人了,我叫根岸四郎。”
“不许说话,小日本!”
“……”
四郎不敢再说什么,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绑架他,但从自己说出姓名后,他们毫不理会这点看来,似乎并未弄错。
他想,冒冒失失多嘴多舌于己不利,在未弄清原因之前,最好沉默。
汽车转为北上,那是通往里约热内卢的国道九号线。汽车很快出了市区,进入贫民街,开进一所破旧的仓库——可能曾经作过食品仓库,现已弃置不用。仓库里没有人。
四郎被绑在柱子上。
“笨蛋。”车中坐在四郎右侧的那个男人站到四郎面前。他颈脖粗大,象一头壮牛,手里提着一根钢鞭。
“有你好吃的!”说着,钢鞭已经落到四郎的脸上。四郎大声呼号,感到耳朵象被割掉似的疼痛,脸上象烧红的烙铁在烤灼。接着是第二鞭,打在肚子上……。这是无情的拷打。
“住手,别打我了!”
“好哇,要我住手吗?”
男人嘲笑道。
“到底为什么要折磨我?我做了什么?”
四郎一面喘息,一面抗议。
“真是笑话,自己做的事还不知道!钱,藏到哪儿去了?”
“钱?”
“要我提醒你吗?”
那人又要抽打。
“别打!你就直说了吧,我真的不知道。”四郎抢先说道。
“蠢货,真会开玩笑!”
男一个男人走上前来,他身材矮胖。
他冷不防就给了四郎一拳,打在肚子上。四郎当即休克,但没过多久,又苏醒了,意识到有人正猛踢自己的胫骨。
四郎脸肿嘴裂,鲜血直淌。被打的腹部痛沉,仿佛要坠到地上。从胫骨直痛到背心。
“喂,快说,你这强盗!”
壮牛似的男人,向四郎浮肿的脸上又重重地击了一拳。四郎只有呻吟。
“求求你们,告诉我,我哪里冒犯了你们?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四郎在叫喊。心想,再这样下去只有死了。
“你装什么蒜?”壮牛抓住四郎的前胸吼道,“老子把你的下身割了!”
“我的确……”
“好吧,我跟你说。我们抢圣保罗银行的钱,一个装有两千万钱的袋子,放进你那辆汽车了。当时巡逻车出动,我们怕搜查,就丢进了你的汽车。”
“……”
“藏在哪儿?”
“汽……汽车没认错吧?我不知道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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