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三十一日亚历山大·尤洛夫手里拿了高倍望远镜占据了房中有利的位置,从
这个房中能够很好地观察到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住的那座房子的大门口。为
了不整天消磨在那座房子上,亚历山大·尤洛夫上尉结识了一个正好住在他认为合适的
房子里的老太太,上尉向她介绍了有关情况,并诚恳地请求进屋子里坐坐,哪怕在窗子
旁边坐上一个星期也好。老太太年龄大了,孤身一人,只要有人陪她她就高兴,哪怕和
谁唠唠家常也好。
大约过了半天左右,一个开着一辆旧的“日古利”牌汽车的妇女给安德烈·格奥尔
吉耶维奇·图林住的房子打了个电话。她手上拿着一个大的塑料袋,看样子,里面装满
了东西。“一切正常。”亚历山大·尤洛夫自言自语道,“安德烈·格奥尔吉那维奇·
图林几乎没有出门,他的女朋友给他带吃的东西来了,挺关心他的。”
两个小时之后那个妇女从屋里出来,开车走了。亚历山大·尤洛夫没有汽车,因此
没有去跟踪她,还是当她开车来的时候,他就记下了她汽车的牌号,并打电话到警察分
局,请求在市汽车检查局里了解一下这辆车的车主是谁。经查明,车主原来是一个男人,
而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刚才那个女朋友,看样子,是他的妻子或女儿。看来,
亚历山大·尤洛夫总是能够找到这个女人的。
在可疑的前任教师安德烈·格奥尔吉耶维奇·图林的房子周围再也没有发生什么有
趣的事了。晚八点左右,亚历山大·尤洛夫与热情的老太太告别后回家了。毕竟新年的
夜晚即将来临,不要太过分啦,不然就不好意思啦,否则妻子就会不时地抱怨说,丈夫
很少在家,根本不帮助孩子做功课。
当离新年到来之际还有两个小时的时候,伊琳娜·诺维科娃就觉得紧张到了极点,
如果再紧张一点的话,她就会顶不住而痛哭起来。事情的到来是不可避免的,她多想躲
避啊,但躲避又是不可能的。一大早她就开始准备饭菜,因为她丈夫谢尔盖·尼古拉维
奇·别列津已经邀请了客人来家吃饭,她将扮演可爱的妻子和家庭主妇的角色。不用说,
这些角色她是能够胜任的,但是那些祝贺新年的电话铃声没完没了,太让她害怕了。
伊琳娜·诺维科娃用颤抖的声音问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万一她的父母突
然来电话,那个时候她该怎么办?
“我说,你到隔壁房间去了,我会向他们转达你的问候的。”谢尔盖·尼古拉维奇
·别列津安慰她说道。
“如果父母亲来电话的时候正巧家里来了客人怎么办?你怎么当着客人的面说我不
在呢?”
“伊拉,我请求你保持镇静,房间里到时会有客人,电视机也会开着,所有的人都
会因为新年将至而激动不已,谁还会留心听我们在说什么呢?最主要的是,你不要接电
话,等着我亲自来接,这不就成了。”
她找到越来越多害怕的新理由,她看到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也开始激动起
来了,但她也控制不了自己,她确实觉得自己很有罪,虽然她心里明白,在发生的事件
中她什么过错也没有。当他建议她离开里纳特做他的妻子时,她什么也没有瞒着他,他
很清楚地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干什么工作的。难道爱上他是她的过错?难道
他对她柔情似水也是她的过错?推也不会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会知道的。
客人们应该十一点来,而到十点四十五伊琳娜·诺维科娃还没有穿上外衣。她毫无
目的地、迷迷糊糊地从厨房走到房间,又从房间走回厨房,这样不停地来回走着,或是
把什么东西重新摆放一下,整理一下,或把什么东西拿过来又拿过去。她觉得,当她穿
着家里穿的衣服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时候,不会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因为危险的时刻
还没有到来。正当她在换衣服时,节日的时刻立刻就来到了,这个节日将预示着给她带
来那么多不愉快的意外事情。要知道,在新年里,一些平时想不起来的老熟人就会来电
话祝贺新年,或许,比这更坏,他们顺路就到家里来做客了。
当有人敲门,并进来第一批客人时,她才慌慌张张地冲进自己的房间里穿外衣。从
前室传来有人讲话的声音,她觉得这声音不熟悉,伊琳娜·诺维科娃内心觉得有点紧张,
她想,要是第一批来的客人是她已经认识的该多好啊,这样她就会感到轻松愉快些。
新的连衣裙当然是长的,是模拟十九世纪的样子做的,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
津喜欢的这件连衣裙竟是这样少有的不听使唤,怎么也扣不上扣子。伊琳娜·诺维科娃
感到焦灼不安的是,小小的扣子怎么也进不了纽扣孔里,她觉得连衣裙贴着她的胸部太
紧了,稍微动一动,所有的纽扣都要脱落,最后她终于整理好了这件连衣裙。可是有关
头发的问题又出现了,手指在哆嗦,一缕缕干净漂亮的头发从发卡子下面脱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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