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她对这个私人侦探说,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事实上完全可能有罪。
她觉得,她爱叶夫根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为了救他,她一直在不停地努力着,
这就危险了,纳塔利娅·米哈伊洛夫娜·多休科娃的问题就不得不彻底解决了。幸亏,
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洛希宁任何时候都没有邀请她到自己家里做客,他总是在街上,
甚至在远离他住的那个区的地方与她见面。他把她引到事先找到的一个过道,那里很黑,
并且人们谁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去那儿闲逛,他就把套索套到她的脖子上了……
是的,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洛希宁可以为自己的远见卓识而感到自豪了。如果
不是瓦连京·奥斯特里科夫用自己偷盗的习惯拿着香烟的话,一切都会进展得很顺利,
一切都会毫无痕迹,毫无周折,但谁能想到……当然,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洛希宁,
一个不熟悉偷盗习惯并且不与刑事犯打交道的人,是不能够预见到这个漏洞的。而终生
与刑事犯打交道的斯塔索夫·弗拉季斯拉夫·尼古拉耶维奇就能抓住这一点。在叶夫根
尼·米哈伊洛维奇·多休科夫这件事上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了。
人们甚至还未来得及审问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他就在新年之后立刻与一
组政治家坐飞机去车臣参加一个调解的会议,但在基兹利亚尔发生了一起绑架人质的事
件,他就从格罗兹尼坐车到那儿去,按照几个著名的活动家的惯例,他提议自己当做人
质顶替那些被绑架的妇女和儿童。他的候选人资格被恐怖分子轻蔑地否决了,但谢尔盖
·尼古拉维奇·别列津追随着队伍到“五一城”村镇,经过了四个昼夜后,他受伤了,
肚子上中了子弹,他被长时间地抛弃在一座房子的地下室里,伤势很重,毫无援助,没
有药品,没有水,他死得很惨。自然,他常常陷入或是昏迷、或是说梦话的状态。他想
的一件事是自己是一个多蠢的傻瓜啊,自己对待伊琳挪·诺维科娃的那种方式太愚蠢了。
现在,在这个潮湿的、寒冷的地下室里,听到外面某处传来的隆隆炮声,感觉到了在糜
烂的伤口难以忍受的疼痛,他明白了,过去那些妨碍他成为一个幸福的人的一切往事,
事实上都是那样的微不足道,是那样的毫无意义。
在彼得罗夫卡,维克多·阿列克赛耶维奇·戈尔杰耶夫上校的办公室里,侦查员康
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审问了伊琳娜·诺维科娃,她平静地回答了所有的
问题,丝毫没有隐瞒,在某个时候,她突然闭上了眼睛,两行眼泪从脸颊上滚了下来。
“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死了,”她小声说道,“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
议员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的尸体是在“五一城”的军事行动结束后的一个
星期之后找到的。在电视新闻中听到这个消息后,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
基回想起伊琳娜·诺维科娃的话就颤抖了一下,难道她那个时候就感觉到丈夫要死了吗?
“真奇怪,”他认为,“爱情是多么的不同啊。这是常有的事。那样温柔的爱情常常在
别人的骨子里、在别人的血液中不停地搅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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