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说一说,司机的名字叫沃洛佳。他在开春的时候,也就是你遇险前不久,他
送你在航空港接过你来自克拉斯诺亚尔斯克的舅妈。当时是禁航天气,航班延误了四个
小时,于是你在汽车里在他旁边坐了整整四个小时。你向他随心所欲地使性子,折磨得
他苦不堪言。你一会儿热,一会儿冷,一会儿想喝水,一会儿想吃东西,一会儿想抽
烟。”
“连烟也想抽?”伊琳娜微微抬起了眼眉。
“喂,有时你是有这种愿望,尽管不是经常的,总之,你找到了可怜的小伙子。”
“我与他再也没有见面?”
“据我所知,没有。”
“沃洛佳。”她大声地说道。
“是我,你是伊琳娜?”
“您至今还生我的气吗?不值得,亲爱的,我知道,我有时常让人非常讨厌,然后
我就后悔并责备自己。如果当时我得罪了您,那么我现在向您道歉。”
“哪里的话!伊琳娜,没说的。”
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用手摸到了她的手并轻轻地握了一下以示称赞。伊琳
娜对此没有作出反应,不过手没有挪开。就这样,他们相互拉着手到达了目的地。离大
门有20米的时候,采访的记者们看到著名政党领袖谢尔盖·尼古拉维奇用自己的手抱着
美丽的妻子便骚动起来,照相机的快门开始不停地咔嚓咔嚓地按动。
在头半个小时,一切都显得很平静,政治家们和自己的配偶手挽着手沿着被无橄碱
煌岩覆盖的巨大的大厅散步,新闻记者在没找到最有趣和最有前途的受害者之前谁都没
有打扰。然后,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与著名演员谈得入了迷,后者说自己的政
治纲领很接近于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党,而以自己口齿伶俐、说话尖刻和态度
不友好而著称的新闻记者轻轻地触动了一下伊琳娜的肘部。
“伊琳娜,请讲一讲,做政治家的妻子很难吗?”
“做妻子很难。”她非常严肃地回答说,“而政治家的或杂技演员的妻子——没有
什么意义。”
“很有意思的声明。”新闻记者马上来情绪了,“劳驾您简单地谈一谈为什么做谢
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的妻子。”
“我丈夫是一个非凡的人,尽管我很早就认识他,对我来说他仍然是一本没有完全
读完的书。我很想引起他的爱慕,但我一直不能准确地看清,他是不是爱我,因而我始
终处于某种紧张的状态。”
“您想说,您丈夫经常轻易地改变自己的口味和癖好吗?”
“完全不对!与此相反,他无论在自己口味方面,还是在自己信念方面都是固定不
变的。只不过是我还没有完全研究透他。”
“你们结婚几年了?”
“六年了,二月份我们将纪念结婚七周年。”
“七年的时间还不够您研究透您丈夫的口味吗?”
“七年时间完全可以研究透的人——这是一个头脑非常简单的人,您同意吗?”伊
琳娜面带笑容地驳斥说,“人的个性是多方面的和深奥的,甚至有时需要整个一生去研
究它。一个人越是复杂:他的个性越丰富,需要研究他的时间就越长。”
“你们有孩子吗?”
“暂时没有,但一定会有的……”
伊琳娜和新闻记者站的地方离正在与电影演员交谈的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
非常地近,因此,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漫不经心地倾听着他妻子所说的话。他
对她的回答十分满意。开始她说了明显的傻话,选举人有可能从这些话中作出谢尔盖·
尼古拉维奇·别列津具有不可能预测性的结论。当然在新闻记者适当的描写下选举人有
可能这样作结论的。但是伊琳娜及时醒悟过来并摆脱了困境,并且如此干净利落,妙不
可言,以至于他开始给她鼓掌了,如果可能的话。而那种下流作家就会狠狠地批评一顿
并陷入幻想,将怎样用大字母写出来:“一个民主党的领袖是那么的不可预料和如此轻
易地改变信念和痹好,以至于连他的妻子也从来不知道,给他做什么饭。”
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向演员道了声抱歉,把伊琳娜机敏地领到了一旁并俯
身向她小声地说:
“你是个聪明人,伊琳娜,你对付新闻记者简直太出色了。你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所以什么都不用怕。”
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吻了一下她的手,瞥了一眼发现,这一瞬间被摄影记
者拍了下来。他又把妻子一个人单独留下,自己离开去欢迎一位认识的实业家了。
伊琳娜向四周环顾了一下,无意中与一位发染得不好、化妆马虎、身材高大得极不
协调的女人的目光碰在一起了。这个女人捕捉着伊琳娜的目光,马上向伊琳娜走来。
“伊琳娜,我没有搞错吧?”她用怎么也与她那“懒蛋”的外貌不协调的清晰洪亮
的女低音问道。
“没有,您没有搞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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