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儿子责备她,不可能求她。当然,现在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
维奇仿佛已经不是他们家的成员了。她自己单过,不去他们家了。倒也罢了,永远看不
见她。
加林娜·伊万诺夫娜·帕拉斯克维奇捡起掉在雪地上的包,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地
走回家去了。
为了御寒,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给自己穿了三件高领绒线衫——一件
薄的,女潜水衣样式,高领口;另一件,稍微肥大一点;而第三件是完全宽松式的,不
箍身子,手工编织,很厚,很长,一直到膝盖。用绒毛厚实的围巾围上脖子,她从上面
拉过一条绒毛裤子并想了想,她现在大概能忍受得住寒冷与伊万·阿列克耶维奇·扎托
奇内一起礼节式地闲游散步了。
伊万·阿列克耶维奇·扎托奇内像往常一样在伊斯梅洛夫斯卡娅地铁站台上等着她。
他个头不高,身材瘦削,穿一身运动服,外面套了一件夹克衫,没戴帽子,光着头。
“看您很冷,”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走近他微微一笑说,“好像要教
会我不挨冻吧?马克西姆在哪里?”
“在上面,跑售货亭为女朋友寻找过新年的礼物呢。”
将军的儿子中学毕业打算考莫斯科法律学院,就是伊万·阿列克耶维奇·扎托奇内
对其内部存在的问题十分清楚的那所院校,伊万·阿列克耶维奇·扎托奇内认真地开始
着手马克西姆的体育训练,因为人学的要求十分严格。
他们从地铁出来便上了大街,不慌不忙地向公园方向走去。跑得喘不过气来的马克
西姆很快赶上了他们。
“娜斯佳阿姨,您好。”他跑着随便打了一声招呼就又继续向前飞跑起来。
“当他叫我阿姨的时候,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
斯塔霞说,“我立刻感到自己成老太婆了。就让您的儿子直接喊我的名字吧,好吗?”
“不行,不行。您是我要好的朋友,因此您应该和我在一个辈分上,他和您之间应
该像他和我一样有距离,明白吗?”
“明白,”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为了更合乎您的教育原则要求,我不仅应该使
自己痛苦地早起,而且应该衰老15岁。顺便说一句,伊万·阿列克耶维奇。扎托奇内,
我想给您提一个也许早就应该提的问题,你们俩与儿子在一起生活吗?”
将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凝视了一下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便简短地
回答说:
“是的。”
她难为情的询问,严格意义上讲没有得到回答。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
与伊万·阿列克耶维奇·扎托奇内相识是不到一年前的事了。在三月份,当时她着手处
理发生在索温岑特尔的杀人案,在伊万·阿列克耶维奇·扎托奇内管理总局工作过的普
拉托诺夫上校原来是重大嫌疑人之一。不知怎么的他们很快就交上朋友了。而且娜斯佳
·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还纳闷了很长时间,她为什么喜欢上了这个个头不高、秃顶
的人,而且喜欢到近乎爱上了他的那种程度。正是那个时候,在春天他们俩每两个星期
日逛一次伊斯梅洛夫斯克公园。他们漫步在林阴小道上,什么都不谈或者干脆沉默不语,
而马克西姆来回跑步以准备越野赛跑,或者练习单杠。有时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
斯塔霞需要向将军家打电话,但没有一个女人接过电话。不但如此,在相识的几个月里
伊万·阿列克耶维奇·扎托奇内一次也没有提到过无论是马克西姆的妈妈,还是自己的
妻子的情况。因此,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始终猜不出伊万·阿列克耶维奇
·扎托奇内结婚了没有?如果结婚了,那么他娶的是谁呢?是自己儿子的母亲,还是另
外一个女人?结婚了?离婚了?鳏夫?收别人孩子为义子的单身汉?她从来没有想过问
这个问题。而如果根据简短的回答来判断,那么将军不喜欢讨论这个问题。
“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吸收您参加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
拉斯克维奇的案子了吗?”伊万·阿列克耶维奇·扎托奇内问道。
“马上,”她点了点头,“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在我看来,在这个地区没有我们
是不能出色完成任务的。他不是银行家,更不是什么大盗。您所喜欢的有组织的犯罪现
象不会在那里和着某种音乐跳舞的。”
“您能不能讲得详细一点儿。”将军请求道。
“现年28岁的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斯克维奇是在自家电梯出口处被杀
害的,被带消音器的手枪打死。尸体是他妻子斯韦特兰娜·格奥尔吉耶夫娜·帕拉斯克
维奇发现的。她等着他回家,但并不特别着急,因为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拉
斯克维奇在朋友那里做客。大约夜里一点她走到窗前去拉上窗帘,向下面一瞧看到了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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