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儿子在生您的气。”娜斯佳说,“当他在大街上迎接我的时候,他说,您
和他一起去送我,而您没有带他就走了。”
“这是因为他表现得不好,他应该向您道歉,但他没有做到这一点,假如他道歉了,
我就会允许他参加我们的交谈了,而且不愉快的事也就处理完了。自然,我们也就一起
去送您了。但他没道歉,因此,让他现在因对我与您的猜疑而感到痛苦。”
“猜疑?你们猜疑什么?伊万,阿列克耶维奇·扎托奇内。”
“够了!娜斯佳,您明白,我与您的同行可能任意地想出解释我们的相识和友谊的
流言蜚语,但是十六岁的孩子可能只有一种解释。他的智力和经验还不够用于其他的解
释。假如您留在我们家的话,他有可能就会确信,我们会睡在各自不同的房间里了。如
果我带着他送您的话,他就会知道,把您送到住宅门前,我和他就会掉头回家了,多长
时间能返回来。”
“但他不知道我在哪儿住呀。”
“正是这样,因此无论我什么时候回去,他将搞不清楚我是否逗留了。”
“难道您不可怜他吗?孩子会着急的。”
“让他着急去吧。如果他不着急和感受的话,那么他就不会长大成人。”
“甚至连这些小事也包括在内?”
“是的。顺便说一句,父亲与女人们的关系和对这种关系的个人评价——这不是那
种小事,关于这方面的痛苦和感受能使人变得更聪明。”
乘车从伊斯梅洛夫到娜斯佳的家这段路非常地短,因此,面对漆黑的空荡荡的住宅
使人有种茫然感。恐惧感又重新突然涌上娜斯佳的心头。伊万·阿列克耶维奇·扎托奇
内觉察到当他在大门口减速刹车时,她的脸如何变得紧张而不自然。
“娜斯佳,还有时间改变主意。”他留心地看着她说,“要么,我们还是返回到我
那儿去吧?”
“不,”她摇了摇头,“我应该战胜自我,谢谢您的一切,伊万·阿列克耶维奇·
扎托奇内,谢谢您的好客!谢谢您的晚餐!谢谢您的谈话!谢谢您的同情!而且还要谢
谢在您那儿过夜的建议!非常地感谢您,但是我应该自己解决。”
夜间第一个小时在渐渐消失,因此伊万·阿列克耶维奇·扎托奇内和她一起坐电梯
上了楼并把她送到了住宅门前。
“我最后一次问您,”当娜斯佳从手提包里取出钥匙时,他说,“您不回去啦?”
“不。”
“那祝您晚安!”
“晚安!伊万·阿列克耶维奇·扎托奇内。”
她在家里感到十分的郁闷。她害怕关灯并在这个时刻第一次想起了在幻想中所出现
的那些死人,绝不一定是疯子。
星期一的早晨给市检察院侦查员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带来了许多
意外的情况。关于柳德米拉·伊西琴科自杀的情况还在昨天他就知道了。而早晨,他刚
走进办公室,鉴定专家斯韦特兰娜·米哈伊洛夫娜·卡西娅诺娃就给他打来了电话。
“科斯佳吗?”她用雷鸣般的女低音在大声喊道,“你要使你的大姐晕头转向吗?”
她比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奥利尚斯基大十来岁,记得他是一个年轻的新侦查
员,腼腆而能力差,而且还是在那些久远的时代,同学们经常试图拉年轻、没有经验的
科斯佳参与那种龌龊的有很多伏尔加酒的狂饮,寒酸的下酒菜和不三不四的女人们的聚
会。
“你的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暗自在想什么?”斯韦特兰娜·米哈伊洛
夫娜·卡西娅诺娃继续喊叫,“害得我昨天差一点儿没工作到深夜,而她自己谁知道到
哪儿去打口哨喝倒彩并且她居然不移大驾打电话,对我来说,她也是官老爷。”
“你等一等,斯韦特兰娜·米哈伊洛夫娜·卡西娅诺娃,让我们从头开始,我什么
都不明白。”
“那么她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吗?她昨天同你交谈过吗?”
“没有。我同她的头头交谈过。他们那里发生了严重事故,列昂尼德·弗拉基米罗
维奇·帕拉斯克维奇案件的女证人在娜斯佳办公室里直接服毒自杀了。”
“你可真倒霉啊!”斯韦特兰娜·米哈伊洛夫娜·卡西娅诺娃同情一阵,“可怜的
姑娘,现在她是要受处罚的。这个女证人的家属们一定会开始有理由喝很多酒。据他们
说,娜斯佳·卡敏斯卡娅·阿娜斯塔霞用自己的找碴儿和试图责难把她弄到了疾病发作
的地步,我们知道,经受过这一点。你等一等,科斯佳,那你知道不知道有关某个盒子
的事啊?”
“我任何有关盒子的情况都不知道。”
“那么简而言之,在察看杀害帕拉斯克维奇现场时在楼梯上从磁带录音机下面发现
了一个空盒子,以防万一我把它随手携带上了,但是,因为你对它待轻视的态度,并对
盒子的任何技术鉴定都没有确定,这个盒子现在还放在我的立柜里,用玻璃纸包装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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