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并没有说真话。
娜斯佳那位于彼得罗夫卡的办公室,已经热得够呛,窗户洞开,街上汽车刹车时发
出的疯狂尖叫声迫使她向窗外望了一眼。还好,谢天谢地,不是出车祸。不过是伊戈尔
·列斯尼科夫,“啪”的一声怒气冲冲地甩上他那辆亮光闪闪的德国巴伐利亚新型车车
门,疾步走进楼里。还没过3分钟,他就闯进了娜斯佳的办公室。
“到底是我对啦!”他不知为何得意洋洋地长出了一口气。
娜斯佳莫名其妙地望着他。
“这对我也算新闻。你总是对的。这次是怎么回事?”
“你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心理分析医生家里发生偷盗的事吗?准确地说,是发生了
撬窃案,可什么东西也没丢失。”
“记得。”她点点头。
“那你肯定还记得,我早在那时就跟你说过,我觉得这位医师有些不大对劲儿?”
“我也记得。他今儿个又犯什么事了?”
“这我暂时还不知道。可是,现在又有了他老婆的尸体。还没凉呢。”
“干得漂亮,”娜斯佳伸展身体,仰在椅背上,舒展着由于久坐在文件桌前变得酸
麻的肩膀说,“可为什么这么大的喜事不向区里报,而要给我们报呢?”
“因为被吓得惊恐万状的心理分析医师的妻子不是别人,乃是国家杜马的议员。这
就是实情,可爱的娜斯塔霞。你就等着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和一大堆愉快的工作吧。”
“去你的,”娜斯佳沮丧地一挥手,“议员凶杀案,这不是我的专业。找我办的最
好是与生命、爱情和世仇之类有关的。这我会。对政治我反正是一窍不通。”
列斯尼科夫狡猾地一笑。
“正如一位曾经为我填写毕业证的教授说的:没文化,这不成其为理由。你别指望
科洛布克会饶过你,他才不会在意你对政治和经济的病态仇恨呢。”
“那倒也是,”娜斯佳听天由命地叹了口气,“这么说,我们可以认为,撬门行窃
的对象,不是医师而是他的妻子了。那么,她叫什么?”
“尤丽娅·尼古拉耶芙娜。”
“莫不是一直都在为维护税务纪律而斗争的那个女人?”
“瞧,你还说什么你从不看报。你一直都在撒谎,我的小心肝,你只不过是在装
傻。”
“可我真的从不看报呀。也就是说报我也是在读,可只读与刑事案件有关的。可列
什卡每晚都看消息节目,我也只好听几句。我的话绝对可信,我宁愿听游吟诗,也不听
消息或综述,可齐斯加科夫在这方面与我的趣味不同,这多么可悲呀。”
这是真的。尽管娜斯佳的丈夫在忍耐和理解她的许多弱点和缺点方面,的确表现出
奇迹般的宽容,但在一点上是不可动摇的:晚上8点的“消息”、9点的“时代”、10点
的“今日”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如果妻子想听古典音乐的话,那就请在信息节目以外的
任何时间听吧。
然而,玩笑归玩笑,破门撬锁夜入民宅,加上接踵而来的凶杀,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罪犯寻找的很可能不是金钱和珠宝,而是某种文件。娜斯佳那位曾在刑侦科工作过多年
的继父说得对:信息之争乃重中之重。有时候是有人想要获得它,有时候则是想要毁掉
它,老实说,所有纷争都不外乎这两种。如果无法找到并且把文件毁掉的话,那么,接
下来往往就是把人——极其危险信息的携带者——给干掉。
娜斯佳对从事信息战很感兴趣。她惋惜的是,根据一切迹象判断,这一信息带有政
治性质。可这是无可奈何的。有一件电视金钱案就够她干的了……是的,近来她的运气
越来越不好,这样的时代到来了,那就是动机和理由愈益成为犯罪的基础;娜斯佳对之
毫无兴趣的,比方说,爱情、嫉妒、复仇和深藏心中的仇恨,变得越来越少了。
伊戈尔·列斯尼科夫去向戈尔杰耶夫报告去了。半小时后,上校把娜斯佳叫到了他
的办公室。
“瞧,我们不能总是坐着一动不动了,”他嘟囔道,“去,跟伊戈尔·列斯尼科夫
一起去找死者的丈夫。当然,他现在的状态还不能提供条理清晰的证言,但我们也不能
白白浪费时间。你们也知道,她是国家杜马议员。各种各样的电话和要求每分钟都可能
出现。动起来吧,孩子们,不要再拖延。”
“可……”娜斯佳刚一开口,就被戈尔杰耶夫打断。他对自己这位下属太了解了。
“别担心,我不会派你到杜马去的。你到那儿去也无济于事。你的弱点在于不善于
同我们的政治家们打交道。让科罗特科夫和杜马议员打交道吧,什么困难也难不倒他。
你今天先跟伊戈尔·列斯尼科夫一道干,以后我要把他转到另外一条战线上去,我把死
者的丈夫、她的亲戚和朋友们就交给你了。”
“谢谢。”娜斯佳感激地点了点头,她已经无数次感激命运赐给她这样一位处长了。
好吧,这就轻松多了。每次当某一显赫人物死于罪犯之手时,报刊上都会为此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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