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于昨天_[俄]亚历山德拉·玛丽尼娜【完结】(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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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对头。

“列什卡,也许是你的美国把你给变坏了吧?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多么古怪的念头啊?

对我来说,你永远都是世上最好的,请你不要装样子,好像根本不知道这一点似的。”

“喏,或许还是我什么地方不好,既然你以为没必要与我讨论你的问题。”

“列沙,这问题我们已经讨论了上百次了呀,”娜斯佳绝望地说,“你没必要介入

我的难题,都是公事,反正你无论怎么卖力,也无法帮我解决这类问题的。”

“你撒谎。”

他说这话时绝对十分平静,依旧背对她站着,一边做沙拉,同时注意锅里的肉不致

烧过了头。娜斯佳像面对蟒蛇的一只家兔似的不做声了,心惊胆战地期待着下文。可是,

下文没有了。阿列克赛说出自己的观点后,也不做声了,显然,他并不想从她嘴里套什

么话,或抓住她的某句话证明她为什么撒谎。沉默在继续,而娜斯佳每秒钟都能越来越

强烈地感觉到所发生的事是不可挽回的。本应立即给予回答的,而在沉默中度过的每个

瞬间,使得此后说出的每一句话变得越来越无意义了。应该说句什么话的,可是没词儿

了,连说话的愿望也没有了。有的只是极度疲惫和想要独处的愿望,以便能不必跟任何

人谈话,不必向任何人解释任何什么,不必非与什么人面面相觑,就只是合上眼皮,关

注自身,沉湎于思考。或许,远非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构造,更多的场合下,人们都喜欢

与亲人,甚至与不怎么亲近的人交流、讨论一下自己的问题,分享自己的忧愁和希望,

倾听他们的建议。但她——娜斯佳·卡敏斯卡娅——的性格却与别人不同。近来她常常

有这么一个想法,即一般说她谁都不需要。无论是妈妈还是继父,还是工作上的同事。

也就是说,虽说也需要同事,但之所以需要他们,也仅仅是为了一块儿做事,舍此无他。

既不需要拯救灵魂的交谈,也不需要毁谤,更不需要诉苦。

天呐,她沉默的时间可太长了!列什卡或许会以为他指责她撒谎使她害怕了,而在

战战兢兢地编撰什么辩护词的吧。在他最后一句话出口之后,过的时间太长了,此刻无

论她说什么,一切的一切,都会被他当做是老谋深算和伪装。总之,是撒谎而已。有什

么必要急急忙忙地表白什么呢。“或许,根本没必要打破沉默?”娜斯佳心虚地想,

“列沙生气了,现在,他至少会沉默到明天早上的。也罢,老实说,这倒也好。让他随

便怎么想好了。而我知道得很清楚,我对他没有一点过失,我也没有找什么新的男人,

我没必要为自己辩解。难道我能向他解释清楚我是怎么回事吗?难道我能告诉他,在我

生命的数十年中,有一个念头始终与我相伴,那就是我的继父是个罪犯吗?可是,如果

一切的一切都不能对他说,那么,当他在美国时,他永远也不会理解我为什么那么需要

安静和孤独。是谁曾经写道:‘我要想安静,安静……也许是因为神经被灼伤?’好像

是叶夫图申科说的吧。我心里揣着一团火。我的全部努力都是为了与继父的叛卖行径妥

协,为的是不致死于恐惧、悲伤和痛苦。那么当我祈求扎托齐尼吸收我参加工作时,我

所承受的屈辱呢?除此之外我哪还有余力干无论什么别的呢。列什卡,你真蠢,你居然

以为会有什么别的男人……”

她蹦起来紧紧搂着丈夫,把脸贴在他的背上。

“小心点儿,我可是手持利刃,”阿列克赛不满地说,“你要是蹬了我,我就用这

把刀自杀。”

“列什,你是世上最优秀的!”娜斯佳真挚地说,“没有你,我连一件案子也破不

了。”

“真的?”

齐斯加科夫转身望着她,疑惑地挑起眉峰。

“这又是例行的杜撰?你是想避免谈话吧?”

“从不。我崇拜你。”

她“啪”地吻了他一下,转身回到有电话的屋子。她想起来了,鲍里斯·米哈伊洛

维奇·戈托夫齐茨口述给他的电话号码是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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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几乎有五年没见过面了。在这五年中,德米特里·扎哈洛夫略有些发福,两鬓

已经全白了。可他的眼睛仍然透着狡黠,似乎总是在想向谈话对方透露某种……耸人听

闻的事。而这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娜斯佳在这双目光的注视下感到很不自在,尽管她

知道得很清楚,季姆卡看所有人都是这种眼神,并不单单是对她。

“这么说,你还在侦探事务所?”

“在搞保卫,”扎哈洛夫纠正道,“正因为这样,我才不得不婉拒可爱的尤丽娅·

尼古拉耶芙娜。我告诉她我只能组织对她丈夫和她家的私人昼夜保护,可我们不搞跟踪,

这不是我们的专业。”

“她告没告诉你她为什么要跟踪自己的丈夫吗?”娜斯佳关切地问。

“没有。她一见面就问我们能否对她丈夫及其往来人员实施昼夜监视,而我也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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