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于昨天_[俄]亚历山德拉·玛丽尼娜【完结】(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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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某个人呢?一个人应当关心受他赡养的人,得履行自己的承诺,归还自己的义务。这

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可要相信呢?谁都不应相信任何人。然而,在我们的生活中,这

却是最流行最常用的一句话。说不定这是一句类似于有魔力的咒语的一句话。你应该相

信我,这就是了,不需要任何解释和说明。一旦屈服在这句话的魔力下,一个人就会以

为自己真的应该相信他人了。”

与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的冗长谈话把她折磨得筋疲力尽。娜斯佳最无法容忍的,

是缺乏逻辑关联,因此,她累得够呛。如果你不得不对某人掰着指头去解释什么的话,

那为什么对事实所做的这种或那种解释,不能令她满意呢。一切都有因果,一切都应有

意义。哪怕那意义不寻常、不大习惯、不符合传统、完全独特也罢,但也应该有呀。一

旦没有意义,就得或是寻求对事实的歪曲,换句话说,即寻求谎言,或是怪自己笨好了。

昨天下班时她就打定主意,现在到了最后为安德烈耶夫和邦达连科被杀案做点儿什

么的时候了。当然,不能说对于这件罪案,我们还什么都没做,不,不能这么说。米沙

·多岑科认真清理了演播组的财务,不分昼夜地或是守在奥斯坦基诺①,或是呆在位于

和平街区某处一幢用途不明的大楼里——“素面朝天”节目在此租了几间房,他们的摄

影棚也在那里面。与此同时,另一位同事——科利亚·谢卢亚诺夫——调查了死者的社

交圈,试图搞清他们(除剧组的主要工作外)还从事过什么商务活动,而这活动是否就

是导致他们被杀的原因。还有另外一个同事尤拉·科罗特科夫调查了出事那天所有曾把

车停在奥斯坦基诺电视中心旁边的白色“日古利”七型车的车主。他检验了一种完全有

可能的推断,并证明这是一种司空见惯的错误:即爆炸装置只不过被放错了车而已。看

起来,一切与节目编导维佳汽车爆炸有关的调查,即使她娜斯佳不在,也都在进行,可

乌兰诺夫却令她不安。乌兰诺夫变了,而这是可以理解和可以解释的。可他显然不是

“在朝那一方向”变。而且,就连“素面朝天”这一节目本身也变了。

  ① 奥斯坦基诺——俄罗斯中央电视台所在地的俄文缩写名称。

 

昨天,她刚跨进门坎,就听见丈夫激动的声音:

“阿霞,你不在家真可惜呀!电视上刚播放一场马戏,真棒,能让你疯狂。幸好我

及时想到了,也只来得及录下下半部分了。”

她对电视上播的什么马戏根本就没有任何兴趣,她不想和阿列克赛说话,总之她什

么都不想。可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应该把握住自己,要有礼貌。因此,她恭敬地问:

“电视播什么了?”

“你都无法想象!有个节目叫‘素面朝天’。你可能不知道,这节目通常是你不在

家时放的。”

“我知道这个节目,”娜斯佳打断他的话说道,她立刻警觉起来,“那里播什么

了?”

“哟?”阿列克赛疑惑地看了妻子一眼,“你是从哪儿来?怎么,你在班上看电视

了,没有抓嗜血狂人?”

“列申卡,所有解释都搁在以后。节目怎么啦?顺便说说,你看这个节目我倒是一

点都不奇怪。”

“一直都在看,”齐斯加科夫说,“只要手头没事儿的话,我是必定看的。”

“真的?这节目可不是什么闹剧。”

“那又怎么样?我在用它休养身心,一边看一边想。幸好在我们这个蝇营狗苟、勾

心斗角的生活里,还有一种善良正派的东西。可是近来这节目完全变了。喏,你瞧,今

天乌兰诺夫先生的表现就十分特别。特邀嘉宾里有一位鉴赏家,以前很有名,声名远播,

近几年差不多快被人们忘记了。看样子,他想让广大居民阶层能想起他来,所以,也挤

进这个节目里去了。乌兰诺夫像上帝打扮乌龟似的把他给装扮了一番。阿霞,你真该看

一看、听一听这个!想不想看我录下的那部分?”

“想。”

“那就先吃饭,然后一块儿看。我也再享受一下。”

“不,”娜斯佳坚决地说,“先看后吃饭。”

阿列克赛惊讶地望了她一眼。

“你这么强烈的兴趣是从哪儿来的?处里怎么样,又出刑事案件了?”

“比这还厉害,两具尸体,节目编导和记者。所以,我们得先看节目。今天,凡是

跟这个节目有关的一切,我都有兴趣。”

“可我饿了!”列沙生气地说,“我还没吃饭,像傻瓜似的等你。”

“对不起,亲爱的。”

娜斯佳和解地一笑,把脸贴在丈夫肩膀上说。

“那我们还是先看节目吧,吃饭时再讨论。”

接下来能进行讨论这一点,使列沙妥协了,于是,他听话地打开了录像机。倒带子

时,娜斯佳不无惊恐地想到自己是不是已经开始操纵齐斯加科夫了。她很少和他谈论工

作上的事儿,而近几个星期以来,几乎根本什么都不说,列什卡为了能跟她聊半小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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