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喜欢神神秘秘的,而且,早就养成了不显山不露水的习惯。
“您想要什么呀,”帕施科娃的姐姐在接受问讯时说,“她是一个魔法师。她应当
被神秘所包裹,被一层神秘的幕布遮住,要不然谁会相信她呀。英娜从小就喜欢弄这些
稀奇古怪的事儿。我和父母有意劝她考医学院,指望纯科学能把她脑袋里那些古怪念头
统统清理掉,可她刚一领到文凭就说:‘现在我懂得更多了,而我懂得越多,对不可知
的信仰就越坚定。’于是我们对她都绝望了,算了吧,就让她如她所愿那样生活好了。
最近两年多以来,她几乎从不回家,只是偶尔在父母过生日时才回来。来了也只呆半小
时,吻了父母,送了礼物,就又走了。我们并不生她的气,内心深处还很高兴,因为她
并不经常回家。我们羞于跟邻居说她,大家都知道她在于什么,背地里都嘲笑她。况且,
跟你们说吧,在她交往的那些人中,招人喜欢的人太少,全都浑身上下透着阴沉,永远
一身黑衣服,眼圈都是黑的,说起话来慢慢腾腾,甚至可以说那不叫说话,而是吐字。
总是爱扮什么魔法师。”
“这么说,您不相信她真能去毒眼祛邪了?”塔姬雅娜问道。
“那还用说!当然不能。全是胡说八道。”
帕施科娃父母所说的,也与此大致相仿。侦查员无法发现比这更有价值的其他任何
信息来源,因此,决定以侦查方式对伊涅萨的客户展开调查。这件事同样也不好办,因
为想去毒眼和恢复夫妻性生活和谐的人,写明其姓氏、住址和电话号码的人名单,不知
何故,并未挂在最醒目的地方。帕施科娃有过记录,但都混乱无序,有一搭没一搭的,
至少在找到这文件的侦查员看来是这样。这些记录里或许有一种体系,但却只有死者本
人才知道如何破译。笔记本里详尽记录了求诊原因、病人来求诊的问题、其现实动态
(如果是重复求诊的话),但却连一个人名也没有。本上只有一些字母和神秘的假名。
只有摒弃本上记录的问题的实质,调查才能取得进展。比方说,假设有个女人来找伊涅
萨,请她给她家里祛邪,因为仅在一年之中,一连串灾难就降临到了她的头上:丈夫猝
死,女儿、女婿和小外孙女死于车祸,成了孤儿的小外孙又得了重病,此外家里还又失
了火,那么,把嘎伊①的记录与消治管理局的记录两相比较,即可找到这个女人。为了
查明究竟有谁找过伊涅萨,用了两个月时间,但事情还是很紧迫,因为只找到几个人。
但塔姬雅娜并未失去希望,她知道要想求诊于一个算命者和魔法师,这可不是一件简单
的事,找过之后,肯定会有熟人又找过她,而去过的人便会向熟人赞扬一番,给以肯定
的评价。在某种程度上,伊涅萨的客户们之间肯定认识,只要对已知的一个实施严密监
视,肯定能顺藤摸瓜找出其他所有人来。需要的只是耐心,不能马虎。
① 嘎伊——国家汽车管理局的简称。
对伊涅萨的客户监视结果,每周一次汇总到塔姬雅娜这儿来。这一方面已经取得了
成果,如果说刚开始从帕施科娃的笔记本里,能查明身份的只有四个人的话,那么,到
今天,被调查的“毒眼人和中邪者”人数,已经达到十一人了。其中有些人给人的印象
是绝对正常的,但也有些人的行为极其可疑,而且,主要反映在这些人的心理健康方面。
对这类人需要更加严密注意,但说实话,根本不可能找到有愿望和耐心做这件事的人。
人手从哪儿来呀?一个叫伊涅萨的魔法师,这可不是您那位戈托夫齐茨女议员。况且此
案不属于部长监控范围。对于侦查员和“发现者们”的工作,侦查员奥布拉兹佐娃并不
十分满意,但她很了解他们工作的全部复杂性,而且,她始终希望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有
什么东西终会被发现。需要做的只是要善于等待。至于延长侦查期限,这一点对她永远
都不成其为问题。今天一上班,她就瞥了卷宗一眼,于是想起,在过去的一周中,她还
没有找到新的情报呢。塔姬雅娜拿起话筒,给和她一起在帕施科娃凶杀案组工作的侦查
员们打了个电话。侦查员们声音里不带丝毫愧疚地道了歉,答应明天一大早就把简报送
来。
“好吧,明天就明天。”塔姬雅娜想。于是她又忙起另一件案子来,这件案子的六
名同犯,此刻正在牢里。
第二天,有关魔法师伊涅萨客户的定期情报搁在了她面前。塔姬雅娜很快读完简报,
沉思地把玩着手里的圆珠笔。她把笔帽拧下,见笔芯快没油了,在抽屉里找了根新笔芯,
一丝不苟地换下了旧笔芯,很有意思!在帕施科娃的客户中,有个叫卢托娃的女人,前
天,即星期日,有个人去了她家,而此人不是别人,恰好正是“素面朝天”节目的主持
人乌兰诺夫·亚历山大·尤里耶维奇先生本人。也就是前不久娜斯佳·卡敏斯卡娅想把
塔姬雅娜“撮合”到电视上去的那位乌兰诺夫。可这个节目的编导和记者,却死于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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