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丁点,我想我还是走。我们还是开车找个什么地方,哪怕是到索柯尔尼克公园,到那
儿去散散步,谈一谈呢。”
“他是不会回来的,”娜斯佳小声说,“而且我也再不想谈这件事了。你就干脆相
信我好了:他是不会回来的。”
“怎么,有这么严重吗?”季马同情地问。
“我已经说过:不再谈这件事了。”娜斯佳恼怒地重复了一遍,“我们去厨房吧,
我把茶烧上。”
她对不得不向季马讲与丈夫吵架的事感到有些不快,可是不知怎么话就说到那儿了,
不讲也不行,否则就得撒谎。本来可以编个谎,比如说他出差了。但娜斯佳确信,即使
是最无害的谎言也能把人置于极为尴尬的境地。比如说,万一此时有人给阿列克赛打电
话,那么就不得不当着扎哈洛夫的面,告诉打电话的人,说阿列克赛在茹科夫斯基街。
或者还有其他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比如说妈妈和继父突然来了。这样的事他们碰
到过,尽管次数很少。但是要知道,这类不易发生因而不被人注意的事情往往就会在最
不恰当的时候发生。
“这么说,你这是在守活寡了。”德米特里说。他环顾了一下厨房,在餐桌旁比较
舒适的位置坐下,“你们经常这样吗?”
“这是第一次,”娜斯佳叹了口气说,“季马,我已求过你不要再提此事了。”
“可是,阿娜斯塔霞,和你在一起真是太难了。不管说什么、问什么,总是要碰到
你禁止讨论的话题范围。不能提到丈夫,不许讲我们浪漫的过去,不能涉及性。可是你
让我们说什么?”
“可以说说尤丽娅·尼古拉耶芙娜,”她笑了,“关于她可以随便说,可以一天二
十四小时地说。”
“好吧,那我们就谈谈尤丽娅。我在‘格兰特’侦探所里稍稍刺探了一下,那里有
一个小伙子我很不喜欢。”
“是谁?”
“问题就在这儿,正如同《黑桃皇后》中小有名气的格尔曼所唱的,我不知道他姓
甚名谁。”
“既然如此,那问题究竟出在哪儿?你可以去打听吗?”
“阿霞,事情没那么简单。我在这个侦探所里已经出现得太频繁了,那儿本应没我
什么事。如果我判断正确的话,这个小伙子已经明白我伸长鼻子到那儿是冲他去的。也
就是说,我再不能到那儿去了。我没必要给你讲这些显而易见的事,每个侦探都能凭心
灵感觉得到什么时候该从他所侦查的团伙中开溜。这是一种感觉,仅此而已。总之,情
况就是这样。今天我想从远处把这个小伙子指给你,以后你用自己的方式和手段去查他
吧。而我要溜到一边,否则就只能坏事。”
“好吧,”娜斯佳同意了,“你把他指给我。可是他怎么让你这么不喜欢呢?”
“我完全是偶然地发现他在翻侦探所主任的卡片。平时只有帕什卡才能接近这些卡
片,你大概能记得他,我们去过他那里,就是那个令人讨厌的一头金发的家伙。”
“我记得。”她点了点头,往怀子里倒着咖啡。
“帕什卡给我看了这些卡片,并且告诉我,那里记载着侦探所和雇主签署的所有合
同的情况。因为侦探这一行的原则就是要绝对保密,‘格兰特’每个具体办事员都只知
道他所承担工作的雇佣合同的情况。各种谣传都是禁止的,我指的是议论别人的事情。
只有帕什卡能接触到这些卡片。除他之外,别人都没钥匙。而他自己的办公室他并未特
别加锁,所有的秘密文件都放在铁皮保险柜中,这些卡片也放在那里。其他东西都是公
开的,供大家查阅。就算他外出一整天,他也从来不关门。而且当所有房间都不空闲的
情况下,甚至还允许别人用他的办公室接待客户。简言之,我昨天在事先没有通知而且
没有任何事由的情况下去了那里,好像是正巧路过而想起上次把打火机忘在了帕沙的桌
子上吧。我来到主任办公室,尽量不惹人注意地悄悄推开门,却看到了‘出乎意外’系
列组画中非常美妙的一幅。小伙子吓得要死,脸都白了。而我却像所有模范话剧院的大
演员一样,不好意思地道了歉,说着有关打火机的谎话,并很快在桌子上找到了打火机,
然后马上就开溜了,以免打草惊蛇。我装作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而实际上打开的卡片
盒就在那人身边放着。因此,我既不能向别人打听他的名字,也不能在那里等帕沙。不
能再惊吓这小伙子了,你明白吗?如果我在较显眼的时候再出现在侦探所,他就会惊恐
异常,怕我把这事告诉帕沙,怕我问他拿卡片盒干了什么勾当。”
“这我明白。”
蛋糕很新鲜也很柔软,所以,娜斯佳费了很长时间,希望在她所有的刀于中,能选
一把比较锋利的。可是她家里现有最锋利的刀子还是不够快。她刚一动刀,蛋糕表面浇
的糖皮马上就出现裂缝,切出的块很不均匀。
“对不起。”她一边把一块切好的蛋糕放到季马的盘子里,一边道歉,“我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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