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母抛弃之后,已经流浪惯了,散漫成性。这一年来,她学会了自谋生路,经常在车
站的男卫生间为旅客服务,而且灵活多变,一次也没进警察局。她从不在一个站停留太
久,经常偷偷爬上电气机车从一个城市窜到另一个城市。
在这个城市里她遇上一个善良的叔叔。他答应供给她吃,给她钱用,外加给她买新
衣服,如果她答应服侍他的朋友的话,当然不是在肮脏的臭气熏天的卫生间里,而是在
漂亮、清洁的房间里。对她来说,哪里都一样。她很自然地胡诌说,已经14岁了,生怕
叔叔说她大小,把话收回去。实际上她刚满10岁。她也看出叔叔并没有相信,就让他去
怀疑吧!重要的是他给钱就行。昨天他让她坐上汽车,把她送到一个澡堂,命令她从头
到脚好好洗洗,过后又让她在一个大游泳池游泳。太棒了!还答应给她买鹿皮裤、红绒
线衫和闪闪发光的发卡。在工作的时候,却强迫她穿一件古里古气的长到脚后跟的黑色
连衣裙。这种衣服只有在讲旧时代的电影中看到过。
“到这儿来,”一个高大、漂亮,长着一双深色眼睛的男子露着善意的微笑喊她,
“我们跟你一起演一场戏。看到墙上的十字架了吗?”
她好奇地环顾一下四周点点头。房间里有许多各式各样的灯盏和电线。这些并没有
让她害怕。如果能在车站,在包裹堆、皮箱和装得满满的垃圾桶中间栖身,为什么不能
在电灯和电线中间呆着呢?
“你知道怎样祈祷吗?双手要这样,跪在地上,望着十字架,默默地念着祷文。明
白吗?”
“明白。”她马上做了一遍。
“真聪明。你简直是天生的演员,”深色眼睛的人夸奖说,“现在你听着还要做什
么,有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进来,他是你父亲。这一点只是你知道,他并不知道,也没
有人告诉过他。他想你是个漂亮小姑娘,他爱上了你,想娶你。你知道吗,是不能与亲
生女儿结婚的。”
“知道,自然,那样生的孩子是畸形儿。”
“正确。因此他向你求婚时,你就拒绝他。”
“可不可以告诉他说,他是我的爸爸呢?那时他会立即跑过来的。”女孩郑重其事
地提出建议。
“不行,不是那么回事。这个戏是:你拒绝他,但你也喜欢他,你想使他快活。既
然他不能娶你,但其他事还是可以的,是吧?”
小女孩对所说的“不行”和“可以”的范畴还没有明晰的概念,却貌似神气地说:
“我尽力给他补……补……补偿,”她好不容易才说出刚听来的一个新词,接着又补充
一句,“以免他为不能结婚过于恼火。”
“太好了!”男子非常满意,“你真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孩,真难得。我们开始吧。”
女孩做了让她做的一切。她跪在地上,两手合十,闭上眼睛,自言自语地背诵着一
首儿歌。接着扮做她父亲的老头子出场,说了不少关于爱情的话。女孩忸怩了一阵,便
放纵淫荡起来。她用舌头舔着嘴唇,走到老头面前,动手解他的裤子。老头也并不令人
讨厌,比那些车站上醉醺醺的、粗鲁的汉子好得多,那些人身上总是散发着酒精和口臭
的气味。
她像往常一样承受了一切,但她从一开始就不明白,为什么老头子突然抓住她的头
发,照着她的脸打过来。难道她把他弄疼了吗?他会不会为此不付钱了呢?
小女孩吃力地站起身来,揩拭着涌出的泪水,贴近老头子,用双手搂抱住他。
“娼妇!”他大声喊道,“小废物,垫底货!”
她简直无法弄清发生的事。老头子冲着她吼叫,用拳头打她的脸,用不知从哪儿弄
来的鞭子抽打她。最后,也是小流浪女在她短暂而放荡的一生所见到的最后场面:举到
她面前的刀子和老头子睁得圆圆的令人生畏的眼睛……
“把这个女孩子抬到地窖去,要干得干净,没有声响,”谢苗对着绰号叫希米克的
年轻人说,“明天一早要准备好拍新片,8点开始。我和达米尔要回去一趟。我不在,
你也能行。”
“能行,为什么最肮脏的事总是我一个人干!”希米克不满意地嘟囔了一句。
谢苗走到他身边,紧贴着他,用力抓住他的肩膀。
“你可不要开玩笑,朋友。我们每个人都靠自己的本事:达米尔靠天才,我靠冒险,
你靠干脏活。的确给你的最少。可我们要判死刑的话,你还会活着。我们是组织者,而
你只是个擦屁股的。明白吗?”
“好哇!”希米克猛然从谢苗的手中挣脱出来,“你倒是爱讲故事。如果你和达米
尔被处以极刑,那么你们的马卡洛夫怎么办?你别爬得太高。”
谢苗恶狠狠地看了年轻人一眼,一句话没说就走出去了。还要找他严肃地谈谈,下
次吧,现在没有时间。
他们把汽车停在小楼旁,又重新搜寻了一次。四处空空的,不见扎尔普。谢苗和达
米尔·伊斯马依洛夫慢慢地小心翼翼地避开路灯光,朝主楼的方向移动。达米尔忽然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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