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公共交通停了,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都不知向谁问路。出租车呢?”
“不会理你的。哪怕治安情况较好的城市里,在这个年代一般的出租车司机深夜也
是不出车的。只有黑手党的车。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要是碰碰运气呢,伏拉德?我们找私人车。”
“亏你想得出。哪个私人车在凌晨4点钟敢搭载不认识的人?如果搭你,只是为了
一个目的:把你拉得远一点,再抢劫你。”
“不能那样想,伏拉德,”姑娘委屈地抽泣着说,“如果把每个人都看成罪犯,那
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呢?应当有办法,你听不听我说?一定会有办法。我不想死,伏拉德,
你是男子汉,你应当想出办法来。”
“是呀,好吧,姑娘家,”伏拉德站了片刻,随后又继续在房间踱步,“如果我们
到早上还不能设法离开,我们就完了,冒险出去会更糟。一个办法是留在这儿。你和我
都要换换衣服,你穿五十年代的连衣裙太显眼,我就更不用说了,二年级的小学生穿成
年人的衣服。还需要钱吃饭和打针。只是我担心上哪儿去弄那东西,我在城里谁都不认
识。如果我们解决了衣服、钱和那东西,我们就有机会逃脱。你再等5分钟,我要想一
想。”
斯薇特兰娜偎依在沙发角上呆呆地等着。天哪!陷入了多么可怕的事件啊!她至今
还不明白,为什么伏拉德断定他们一定会杀死她,而她又无条件地相信他。他不会开这
种玩笑吧?如果去警察局呢?把一切都原原本本告诉他们。那就不得不承认她是妓女,
想参加拍淫秽片。这无疑是犯罪,但她是来自首的,会免去刑事处罚。可伏拉德怎么办
呢?把他们两个都关起来,这是必然的,哪怕他们是无辜的。那时不会有人用小盘子给
他送麻醉品的。真可怜!在牢房里会折腾死的。
斯薇特兰娜盘算着上哪儿去弄钱。把灰色的皮外衣、金耳环和戒指都卖掉吗?这并
不可惜。但深更半夜在一个人地生疏的城市里能马上出手吗?就算只要三分之一的价钱
也弄不到。她甚至不知道旧货市场的夜市在哪里,到底有没有。可以试试重操旧业赚钱,
但遇上当地操纵卖淫业的黑手党就更危险,到那时就更跑不掉了。怎么办呢?
伏拉德突然站住了。
“你是从戈罗德来的,那地方你熟悉吗?”
“当然,我在那里长大的。”
“戈罗德分几个控制区?”
“什么控制区?”斯薇特兰娜不解地问道。
“有几个黑手党帮派控制着戈罗德?”
“我怎么知道呢?”她脱口说,“你怎么,疯了?”
“你听我说,姑娘。我住的那个城市有四个帮派,有的城市两个,有的城市有十多
个。你明白我想说什么吗?”
“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她又开始抽泣起来。
“如果我和你与某一个黑手党帮派有纠葛,另一派肯定会帮助我们。”
“为什么他们要帮助我们?”
“他们总是互相争斗的,明白吗?如果一派要追捕我们,那么另一派就会把我们保
护起来。他们当然有他们的考虑,但这种游戏中的主牌总是幸运的,我们就应当成为这
种主牌。最糟糕的是我们对城市不熟悉,很难定方向。但不妨冒险试一试。从地理位置
上看,你还记得他们的办公地点吗?你在什么地方进行的谈话?”
“不,我连地址也不知道。在广告上只有一个用户信箱号码,又不在戈罗德,而在
另一个城市。当我收到答复时,上面只写要来这地方,具体到达时间照同一地址通知。
到这有人接我,用车送到谢苗这里。”
“还记得路吗?”
“不记得,我总是辨不清方向。到游泳池也是晚上送去的,到这里来也是晚上。”
“糟糕,情况不清楚。也是有人到机场接我送到这里来的。虽在早晨,我也没记住
路。我们再选择另一个方案。”
“你怎么搞的,谢苗?”
“我实在没办法了,他认出了我。我和他曾在一个队里呆了5年,睡在一个帐篷里。
他知道我被抓起来坐过牢,给判了15年。”
“你完全可以说已经获释了。”
“怎么行呢?强奸杀人罪能把我放出来吗?不过他们没有看住我。事情弄大了,全
队人都知道。我藏起来躲避追捕。全体队友,还有教练被拉去审问十多次。据说,审问
他们知道不知道我藏在什么地方,我从那时起就到了莫斯科,一步也不敢离开,躲起来,
后来换了护照。事情好像过去了,到现在也没有人找到我。不知怎么搞的,柯里亚·阿
尔费洛夫,我很要好的朋友,他认出了我,真见鬼,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一旦他回莫斯
科,他会向所有的熟人说在戈罗德看见过我。你想,难道不会传到警察局去吗?肯定会
有哪个混蛋找上门来,或出于好意,或出于报复。而且阿尔费洛夫正好看到我和扎尔普
在一起。”
“这之前吗?”
“就在当时。我把扎尔普抓住,他正在我手里气喘吁吁,突然阿尔费洛夫从树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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