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福里斯特夫人,在四月二十六日晚上谁和你一起吃的饭。是谁?是谁?你能告
诉我吗?”
这次福里斯特显然是吃了一惊。即使在厚厚的一层香粉遮盖下他们也能看到她
的脸红了,又渐渐消逝,她的眼睛呈现出警觉的神情——一种充满恶意的愤怒,这
种表情人们可以从一只被逼得走投无路的猫身上看到。
“在二十六号?”她支支吾吾地说, “我不能——”
“我知道!”温姆西喊道,“那位叫伊夫林的姑娘也的确知道。他是谁?福里
斯特夫人,回答我!”
“没——没有别人。”福里斯特夫人喘着气说。
“噢,好了,福里斯特夫人,再想想。”帕克立刻懂了温姆西的提示。“你不
会打算告诉我们你自己喝完了三瓶酒,吃完了两个人的晚餐吧。”
“没忘了那根火腿吧,”温姆西过分自负地插话道,“专门烹制的布腊登汉姆
火腿,由福特纳姆·梅森送过来的。好了,福里斯特夫人——”
“等一会儿,就一会儿。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们。”
这个女人的双手抓住粉红色的丝坐垫,她很紧张地揉搓着坐垫。“我——给我
点儿喝的好吗?在餐厅,那边——在餐具柜。”
温姆西马上站起来,进了隔壁房间。帕克认为他去的时间太长了。福里斯特夫
人虚弱地依靠在椅子上,但呼吸均匀多了。他想,她在使头脑清醒过来。“编了个
故事。”
他对自己使劲嘀咕着,然而,此时他不蛮横就无法迫使她说真话。
彼得勋爵在折叠门后面弄出很大的声音,玻璃杯也弄得叮当响,捣鼓了一阵他
回来了。
“对不起我用了很长时间,”他抱歉地说,顺手递给福里斯特夫人一杯白兰地
和一杯汽水,“找不到吸管。你知道,总有点心不在焉。我的朋友都这么说。你一
直盯着我,怎么了?我溅到餐具柜里许多汽水。手在抖,神经太紧张了。感觉好点
了?好,镇静下来。这东西可以使你镇静。
再来一杯怎么样?噢,荒唐,它不会伤害你,那么我是不是也喝点儿?我感到
有点儿紧张,令人讨厌而又棘手的事情,所有的事情。正是在另一个地方,就是这
个意思。”
他手里拿着玻璃杯又急忙跑出去,这时帕克坐立不安了。外行侦探在场有时令
人窘迫。温姆西叮叮当当地又进来了,这次更懂规矩,用托盘托着玻璃水瓶、吸管
和三个玻璃杯。
“好了,好了,”温姆西说,“现在我们的感觉好多了。你感觉可以回答我们
的问题了?福里斯特夫人。”
“首先,我可以知道你们有什么权利审问我吗?”
帕克恼怒地扫了一眼他的朋友,这是由于给她考虑的时间而引起的。
“权利?”温姆西爆发了,“权利?我们当然有权利。
发生紧急情况时警察有权审问。发生了谋杀案!是的,不是吗?“
“谋杀?”
好奇而兴奋的目光出现在她眼里。帕克记不得了,可温姆西立刻认了出来。他
最后一次是在一个大金融家的脸上见过,他当时正拿起钢笔签一个大的合同。温姆
西曾被找去为签字作证,但他拒绝了。那是一个毁掉上千人的合同。顺便提一句,
这位金融家不久后被谋害了,温姆西拒绝调查此案,用大仲马的话说就是,“让上
帝公证地判决吧”。
“恐怕,”福里斯特说,“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不能帮助你。我的确在二十六
号与一个朋友在一起,就我所知,他没有被谋杀,他也没谋杀过任何人。”
“那么说他是个男人了?”帕克说。
福里斯特夫人带着一种自嘲的悲伤低下头。“我和我丈夫不在一起生活。”她
低声说。
“对不起,”帕克说,“我必须知道这位先生的姓名和住址。”
“那不是问得过多了吗?如果你告诉我更多的细节也许——?”
“噢,你看,”温姆西又插话说,“如果我们能确切知道那是林德赫斯特。我
表姐非常心烦,正如我说过的,那个伊夫林姑娘在制造麻烦。事实上——当然每个
人都不想让这事弄大——但实际上西尔维亚完全失去了理智。她对可怜的老林德赫
斯特凶猛地攻击——用一只左轮手枪,事实上,幸运的是她枪打得很糟,子弹从他
的肩膀飞过,击碎了一个花瓶——令人心疼的东西——一个粉彩花瓶,值几千英镑
——当然它被打得粉碎。西尔维亚发脾气时真是几乎不负责任。我们认为,因为林
德赫斯特的确被跟踪来到过这个公寓街区——如果你能给我们提供确凿的证据,那
不是他,那也许会让她冷静下来,防止发生谋害。你知道,因为,尽管他们也许称
之为有罪而不是精神错乱。但是在布罗德莫精神病院有一个表姐是很麻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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