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自我检查者被一个更困难的问题所疑惑。
克林普森小姐把线索拼在一起,用熟练的轻松找出了问题所在。撒谎——这本
身是错误的,即使是为了帮助朋友。假忏悔掩盖了谎言。应该承认这点并予以改正。
但是(女孩自问)做出这个结论是出于对谎言的憎恨还是出于对朋友的怀恨?这是
对内心的询问,很难做出答案。
难道她不应该为向牧师承认谎言,向世界说明真相而感到满足吗?
克林普森小姐对牧师的权利没有怀疑。“你不必费劲心机地出卖朋友的秘密。
如果可以,请你保持缄默,如果要说,就一定要讲真话。你必须告诉你的朋友她不
会再从你这里听到任何谎言。她有权利问讯秘密——没有别的了。”
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但还有更进一步的问题。
“我应该纵容她做错事吗?”——然后是离题的解释——
“南奥德利大街那个人”。
有点神秘……不!相反,这正好解释了所有的秘密、嫉妒、争吵和一切。
在四月、五月那些星期里,整个时间玛丽·惠特克都应该和薇拉·芬勒特一起
在肯特郡,可是她却去了伦敦。
薇拉保证说玛丽和她一直在一起。去伦敦的事和一个在南奥德利大街的男人有
关,而且伦敦之行一定和罪恶有关。
也许和恋爱问题有关。克林普森小姐贞洁地缩拢起嘴唇。
与其说她是震惊还不如说她只是惊讶。玛丽·惠特克!无论如何,此事她从未
怀疑过她。但这正好解释了嫉妒,争吵——毫无责任感。但是薇拉又是怎样发现的?
难道是玛丽·惠特克告诉她的?——不,还是那句话,在“嫉妒的驱使下”——什
么是嫉妒?——“跟玛丽·惠特克一起去伦敦。”
然后她就跟了去,并看到了一切。然后在某一时刻,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责备了她的朋友。但是这次去伦敦的探险一定发生在她和薇拉·芬勒特的对话之
前,而且薇拉似乎非常了解玛丽的喜好。也许是她一直在用一种坚决的自我欺骗的
手法企图说服自己,这件事和那个男人没关系?可能是这样。或许是玛丽的残酷使
得所有痛苦的怀疑都被带到了问题的表面,激起如此多的议论、谴责和愤怒,所以
她们继续争吵以至关系破裂。
“真奇怪,”克林普森小姐想,“薇拉从来没告诉过我她的麻烦。或许她感到
害羞,可怜的孩子,我几乎一周没见到她了。我想我会给她打电话并且去看她,也
许她会告诉我一切。在何种情况——”克林普森小姐的良心呼唤着,突然从痛苦的
折磨中露出一种灿烂的微笑——“在何种情况下我才能合法地知道整个事情的真相,
能十分诚实地告诉彼得这一切。”
第二天——就是那个星期五——她清醒过来,但是良心还在阵阵作痛。那张纸
——还夹在文件夹里——使她担心。她一早就去了薇拉·芬勒特的家,只是为了听
到她说她和惠特克小姐呆在一起。“那么我相信她们是编造的。”
她说。无论玛丽·惠特克的秘密是谋杀还仅是不道德行为,她都不想见她,但
是要为彼得勋爵澄清她不在场的事实啊。这个想法折磨着她。
在惠灵顿大街有人告诉她星期一那两个女孩走了,至现在还没回来。她尽力安
慰那个女仆,但她自己内心也起了怀疑,没有任何真正的原因,她就是不能安心。
她去了教堂,做了祈祷。但是她头脑并没有想她所说的。冲动之中,她追上了特雷
德戈尔德先生,此时他正轻松地出入于圣器储藏室,她问是否可以第二天晚上来把
涉及良心的案件告诉他。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她感觉到“散步”可以帮助清除
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情。
所以她走了,差一刻钟而和彼得勋爵失之交臂。她乘火车去了吉尔弗,然后散
步,之后在路边茶馆里进了午餐,然后回到吉尔弗,后来又回到家中。回到家后她
听说“帕克先生还有许多绅士们整个一天都在找她,多么可怕的事情啊。惠特克小
姐和芬勒特小姐失踪了,警察在寻找她们,汽车是非常危险的东西,不是吗?希望
不会发生事故。”
像是受到了启发,克林普森小姐的头脑里闪入这样的话:“奥德利大街”。
克林普森小姐当然不知道温姆西在克罗海滩。她希望是在城里找到他。她被一
个欲望所驱使,她几乎很难对自己解释清楚这种欲望,这就是到南奥德利大街去看
看。她不知道到那儿后要做什么,但是她必须到那儿去。她还是很不情愿公开利用
那份忏悔书,有关薇拉·芬勒特的第一手资料——她含糊坚持的正是这个想法。所
以她乘首班车去了滑铁卢以防万一温姆西或帕克再打电话来。她留下了一封信,这
封信神秘而含混不清,下面画了大量的线,行间也写了一些东西,也许是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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