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是,这个学校的两个小宝宝上星期被杀害了。
这让我愤怒极了,也让我很害怕,尽管我不想承认这一点。在我成长的过程中,我们学校尽管可以说是市里很乱的学校,也很少有孩子死。现在,因为许多原因,这种事在学校里屡屡发生。不仅仅在华盛顿,而且在洛杉矶的学校里,在纽约的学校里,在芝加哥的学校里,可能甚至在苏城的学校里,都在发生着。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管理办公室厚厚的木门开着,但是助教好像已经走了。她的桌子上收集了很多高加索、美国黑人和亚洲玩偶。一个牌子上写着:巴巴拉·布莱肯里奇,我真的会跳踢踏舞。
我觉得自己就像二个盗贼,像一个在邻里间破门人室的老手,一个有这种或者那种毛病的坏家伙。突然之间,我为校长在学校里独自工作到很晚而担起心来。
任何人都可以走进这里来,就像我所做的这样。索乔娜学校的凶手那天晚上可能会走进这儿来。那将太简单了。这么简单。
我转过拐角,进了主办公室,刚要说我来了。这时我看见了约翰逊夫人。我想起了我为她取的名字--克丽斯婷。
她正在一张老式的卷盖式书桌旁忙着工作,那张桌子看上去至少有一百岁了。事实上,她工作得入神了。
我看了她几秒钟。她戴着金丝眼镜在伏案工作。她正哼着《等待蒸发》里的《旭普旭普》歌。很好听。
这个场面非常好,甚至非常感人--富有献身精神的老师、教育工作者在工作中。一丝微笑溜出我的唇边。她甚至比你还要厉害,爸爸。
我对那一点仍然有点怀疑。她此刻看起来并不厉害。她看起来工作得很安祥、很愉快。她显得心平气和,我真嫉妒她这一点。
我终于觉得这么不予通报地站在门厅里有点儿尴尬,"嗨。我是亚历克斯侦探。"我说,"您好。是约翰逊夫人吗?"
她停止哼歌,抬起头来。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接着她笑了。她的笑容很温暖、很热情。被她报以如此怡人的微笑,感觉可真好。
"啊,真是亚历克斯侦探。"她说,"您来校长室有何贵干?"她用一种假装威严的语调说。
"我想我需要校长帮点儿忙。额外地帮我做课外作业。"我想确实如此,"如果可能的话,我需要跟您谈点儿关于弗纳的事情。我还想请您同意我跟一些老师再谈谈,看看他们在弗纳被谋杀后是否从孩子们那儿听说过什么情况。可能有人看见过什么对我们有用的情况,即便他们不知道自己看见了。没准儿孩子们听见他们的父母说了点儿什么。"
"是的,我也这么想。"约翰逊夫人说,"学校里可能有人知道点儿线索,知道什么很有用的情况,却不知道自己知道。"
我所看见的约翰逊夫人,什么都叫我喜欢。但一旦我意识到这一点,我就把它从我脑子里推开了。时间不合适,地方不合适,这个女人也不合适。我这一生干过一些蠢事,我不是个天使。不过要去玩弄一个已婚女人,这事我可不干。
"恐怕没有多少新东西可报告的。"她说,"为了您所说的那些事,我一直在加班工作。今天午饭的时候我问过老师们了。其实是盘问他们。我告诉他们,要是他们听见或者看见了什么可疑的事情,应该告诉我。他们很多事情都跟我讲。我们这儿大伙儿相处得很融洽。"
"有什么老师还在这儿没走吗?如果在,我现在就可以跟他们谈。我不能肯定,但我怀疑凶手可能在什么地方监视着这个学校。"
我对她说。我不想吓着约翰逊夫人或者其他的老师们,不过我确实想让他们警惕一点,小心一点。我觉得凶手很可能侦查过学校的情况了。
她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把头轻轻地侧向左边。她似乎在用一种新的眼光打量着我,"他们差不多四点以前就都走了。只要可能,他们喜欢一起走。人多安全些。"
"我觉得这样做很明智。这一带不好。嗯,也好也不好。"
"五点钟左右呆在这儿,很多门都不上锁,这可不怎么明智。"她说。这是我到她办公室门口以后一直想说的话。
我没有说什么,没有对门不上锁发表什么看法。约翰逊夫人当然有按照自己选择的方式生活的自由,"谢谢您为我们问老师们。"我对她说,"谢谢您加班工作。"
"不,谢谢您的来访。"她说,"我相信这事对您和戴蒙肯定都很不好受。对您全家都不好受。对学校里我们每个人当然都是这样。"
她终于摘下金丝眼镜,把它放进了工作服的口袋里。她戴不戴眼镜都很好看。
聪颍、优雅、漂亮。 禁止入内,不得靠近,排除在你的雷达图之外,我提醒我自己。我几乎可以感觉到有一把尺子在我的膝盖上轻轻地敲着。
她以一种我没有想到的速度很快地从一个拉开的抽屉里拿出一把短管三八式特种枪。她没有拿枪对准我,但是她本来是很容易就能做到的。很容易。
"我在这一带住过很多年。"她解释说。接着她笑了,把枪拿开了,"我尽量准备对付任何可能发生的事情。"她冷静地说,"这儿确实有不幸的事情发生。我知道你在走廊里,侦探。学生们说我的背后长着眼睛。我确实是的。"
她又大笑了起来。我真喜欢她的笑。任何有七情六欲的人都会喜欢的。说晚安,亚历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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