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孩子在加菲尔德公园被谋杀了。至少,尸体是留在刃的。他非常想抓到萨姆纳·摩尔,他想现在就抓住他。
辛普森把车停在第六街,开始走到不远处的那个不幸而阴郁的公园里去。情况变得更糟糕了,他朝前面明亮闪烁着的红色、黄色应急灯走去时心里想着。
"我是辛普森侦探。让我过去。"他边挤进一圈穿制服的警察里面边说。
一个穿制服的警察正用绳子牵着一条灰白相问汪汪乱叫的杂种狗。一个奇特场景的奇特修饰。辛普森跟这个巡警打了个招呼,"这狗怎么了?这是谁的狗?"
"是这狗发现的尸体。狗主人下班以后放它出来遛遛。有人用树枝把这个死孩子掩盖起来了。没用多少别的东西。好像他想让人发现这尸体似的。"
辛普森听到这些情况,点点头。然后他继续往前走,离尸体更近一点。受害者显然比弗纳和夏耐儿都要大。萨姆纳·摩尔已经出息得不杀很小的孩子了。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小鬼现在完全处于暴跳如雷、横冲直撞的状态。
一个摄影警察正在给尸体拍照,照相机刺目的闪光射到覆盖着公园的皑皑白雪上,令人触目惊心。
那个男孩的嘴和鼻子用银色的电缆线绑着。辛普森在那个他认识的叫埃斯特·李的女验尸官旁边弯下腰去的时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认为他死了多久了?"辛普森问验尸官。
"难说。也许有三十六个小时了。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分解作用减慢了许多。尸体解剖以后我会知道更多情况。这个孩子遭毒打了。
是用铅管、扳手那样的又重又厉害的东西打的。他极力想击退凶手。
你在他的两只手、两只胳膊上都能看见反抗的瘀伤。我真为这个孩子感到难过。"
"我知道,埃斯特。我也一样。"
辛普森看见这孩子的脖子全都变颜色了,胀得老粗。小小的黑虫子在顺着发际线爬。右耳上方的头皮上的一个裂口里涌出了细细一排蛆。
辛普森吸了一口气,做了个怪相,强迫自己转到这个男孩尸体的另一边去。没有人知道,就连亚历克斯也不知道,这是凶杀案中他简直没法面对的情况之一:受害者发现时已经死了。尸体已经腐烂了。
"你不会喜欢的。"埃斯特·李在他看之前告诉他,"我提醒你。"
"我知道我不喜欢。"他咕哝说。他朝手上吹了口热气,但那也没有多大用。
他现在能看见这个男孩的脸了。他能看见它了--但他没法相信。而且他肯定不喜欢。埃斯特·李说得很对。
"老天。"他大声说,"天哪。天哪。天哪。快制止这种可怕的事情吧。"
辛普森挺起身来。他又有六英尺九高了,只是还不够高,不够大。他没法相信他刚才所看到的东西--那个男孩的脸。
过去几年里他在华盛顿见的谋杀案太多了,可这桩谋杀案对他来说也太离谱了。
这个被谋杀的孩子是萨姆纳·摩尔。
第五部 没有规则没有悔恨
第77章
从来没有什么事情是在我们以为开始的时候开始的。不过,我仍然觉得这就是开端。
珍妮和我站在厨房里,我们在东扯西拉地闲聊,这是我们自己独特的聊天方式。说什么并不太重要,重要的只是那种氛围。
"你知道,今天是我们的一个周年纪念日。"我对她说,"特别的周年纪念日。"我亲一亲她的脸颊。这么柔软。像蝴蝶的肚子一样柔软。
"哦,真的吗?"珍妮像奶奶那样用非常怀疑的神情望着我说,"那会是个什么周年纪念?"
"好,我告诉你。今天正好是我第五百次给你读《臭烘烘的干酪师》。"
"啊,很好。"她说着不禁笑了起来,"那就快读这个故事吧!我喜欢你那么读它。"我又把那个故事读了一遍。
读完《臭烘烘的干酪师》以后,我跟戴蒙一起呆了一会儿,然后又跟奶奶呆了一会儿。然后我就上楼去收拾行装了。
当我又回到楼下以后,我在阳台上跟鲍威尔谈了谈。鲍威尔正在等着换班。辛普森将过来值夜班。人山跟平时一样迟到了,而且我们还没有接到他的电话,这可有点不同寻常,不过我知道他会过来的。
"你没事吧?"
"没事,皿历克斯。辛普森早晚会来这儿的。你自己多保重。"
我出去走到我的汽车边。我跨进汽车,放进去一盒正适合眼下这会儿听的磁带--至少是适合我的心情。那是圣桑的第二钢琴协奏曲的最后一个乐章。我一直梦想着能在阳台的钢琴上谈这个曲子。继续梦想,继续梦想。
我听着这热烈的乐曲开车前往安德鲁斯机场,那儿"空军一号"正在准备起飞。
伯恩斯总统将去纽约市,我跟他一起去。
没有悔恨。
第78章
曾经有过很多自相矛盾的传闻,不过发生的事情是这样的,是这么发生的。我知道,因为我在场。
星期一上午九点钟,离圣诞节还有九天。在一种发灰的蓝色雾气和小雨中,我们在长岛的拉瓜迪亚机场着陆了。没有具体通知新闻界伯恩斯总统的旅行计划,不过总统想履行诺言,第二天早晨要在纽约发表演讲。托马斯·伯恩斯以信守承诺、从不食言而闻名。
已经决定了坐汽车从拉瓜迪亚进曼哈顿,而不乘直升飞机去。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詹姆斯·帕特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