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进餐,一边会忍不住说出她对索普一家人的同情,对丈夫的身体状况的焦虑
不安。
“索普家经历了这么多的麻烦事! ”她说,“关于老查理先生的倒霉的事情,
项链的丢失,那个可怜的女孩,等等等等。尽管如此,那个男人在杀死了警卫后死
了,多悲惨啊! 这曾经让全家人多么伤心! 再多来点熏猪肉吧,多宁顿先生? 欣金
斯,给戈弗雷先生递过去这块火腿。当然了,亨利先生自从战争爆发后,身体就没
有好过,可怜的人! 你够吃的吗,沃利? 我真希望教区长不会在那里待太久,他还
没有吃早餐呢。彼得勋爵,再来点咖啡吗? ”
温姆西谢了她,问关于查理先生和项链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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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当然,你不会知道这件事! 瞧我这脑子! 住在这样的偏僻地区,总以为
在身边发生的事情是天底下顶顶重要的事情呢! 话说就长了! 我真不该提起——”
说到这里,她压低了说话声,“假如威廉·索迪在这里的话。早餐后我再讲给你听,
你也可以问欣金斯,他什么都知道。不知道威廉·索迪今天早上怎么样了? 有谁听
说过没有? ”
“恐怕他的状况糟糕透了,夫人。”多宁顿先生回答道,接着又继续讲下去,
“礼拜仪式过后,我看见太太了。她说她接到了乔·马林斯的口信,说威廉一整晚
都在说胡话,他们没法让他在床上安静下来,因为他就想起床到教堂来敲钟。”
“天啊! 天啊! 好在有詹姆斯在那里,这对玛丽来说还算幸事。”
“确实如此。”多宁顿先生赞同地答道,“有一名水手在家里倒也是个好帮手,
但是他的假期一两天后就度完了,希望到那时他们会渡过难关。”
维纳布尔斯夫人嘴里轻轻地发出咯咯声,很关注的样子。
“啊! ”赫齐卡亚说,“流感真是个恶魔,它把年轻人和身强体壮的人折磨得
够呛,让老家伙们反而不容易受感染。像我这样的老头子就是这样。”
“希望如此,赫齐卡亚,肯定是这样。”维纳布尔斯夫人说,“好了! 十点钟
的钟声敲响了,而教区长还没有回来。那我们还等不等……哦! 有一辆车沿着车道
驶过来了。沃利,你可不可以负责敲那口钟? 埃米莉,为教区长去取些鸡蛋和熏肉
来,最好把咖啡端出去加热一下。”
埃米莉把咖啡壶端走了,很快就又回来了。
“哦! 请您原谅,夫人,教区长说请大家见谅,他要在书房吃早餐。哦! 夫人。
可怜的索普夫人去世了。如果赫齐卡亚‘拉文德先生已经敲完钟了,请他马上去一
趟教堂鸣奏丧钟。”
“去世了! ”维纳布尔斯夫人大叫道,“哦! 真是令人痛心! ”
“是啊! 夫人。”约翰逊先生说,“太突然了。教区长还没有离开他的屋子,
她就不行了,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告诉亨利先生。”
赫齐卡亚·拉文德先生把椅子往后推开,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生命的过程,”他严肃地说,“也是死亡的过程,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如
果是这样的话,夫人,请您原谅,我现在得离开一会儿了,谢谢您的好心。再见了,
各位。
我们这次都鸣奏得很不错,最好的一次。我这就回去敲我的老搭档保罗了。”
他拖着脚向前蹭着,走出去。没过五分钟,人们就听见深沉而忧郁的钟声。首
先听到的是六声钟响,代表死者是女性;随后听到的是快速的钟声,宣告了死者的
年龄。
温姆西数了一下,总共有三十七下。然后,钟声就停了下来,接着又响起了每
隔半分钟的单声钟声。餐厅里很安静,偶尔可以听到这些大肚汉们津津有味地吃饭
时发出的声音。
吃饭后,大家悄悄地散去。维尔德斯宾先生把温姆西拉到一边,解释说他已经
派人去阿什顿先生那里找几匹马和一条粗绳子,希望能尽快把车拉出来,到时候再
看修理时需要什么东西。如果勋爵大人乐意一个小时左右后去铁匠铺,他们可以就
修车事宜进行磋商。维尔德斯宾的儿子乔治修理农用发动机经验丰富,非常在行修
理发动机,更不用说他修理自己的摩托车了。维纳布尔斯夫人退进书房,看丈夫确
实不再需要什么了,才就教区发生的灾难表达了自己的慰藉。温姆西,明白有自己
在蛙桥没有用处,可能只会妨碍他们拖车,于是就请求女主人不要再麻烦了,自己
漫步走了出去,进了花园。在房子的后边,他发上有一个用石板作的塔尖,但是没
有钟。圣斯蒂芬教堂旁边有一条铁路,位于利明赫特和圣彼得教堂之间的一条很笔
直的铁路。那里还有一个火车站。有一个令人尊敬的教堂上面建有十四世纪的一个
塔,里面有一个很有特色的刻有装饰的木制墙,教堂东头的半圆形拱顶附带建筑以
及八口大钟。圣保罗教堂所处的村庄是最小的,既没有河流也没有铁路,但它是最
古老的村庄。圣保罗教堂迄今为止是最大和最古老的,毫无疑问也是最好的,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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