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转弯时你们就会看得更清楚了。到了! 一到这里我总是按喇叭,这里林
立的高墙和浓密的树木看起来令人恐怖。有时我想,为了公众利益,我们应该把院
落再往后面一点建造。啊! 是否感觉到它的壮观了? 很好! 看看密密麻麻的通道和
层层的纵向天窗。在白天你们会体会更深。这就是教区——就在教堂对面。到门口
我总是按喇叭,因为担心附近冒出人来。灌木丛使夜色更浓,更暗了。啊! 安全通
过了! 你们一定很高兴进去暖和暖和、喝点热茶,或者喝点烈性的酒吧! 每次到门
口我总是按响喇叭,告诉我太太我回来了。我每次吸烟后出去时间长一点,她就很
紧张,因为水沟和防护栏就在附近,路的确很不好走。我也不像以前年轻了,恐怕
我回来已经迟了些。啊! 这是我太太阿格尼丝。亲爱的,真抱歉我回来晚了。不过
我带来了一位客人,他的车出了事故,要在我们这里留宿。小心毛毯! 我来吧! 恐
怕那个车座很狭小,当心你的头别碰着。
啊! 安然无恙! 亲爱的彼得·温姆西勋爵。”
通过打开着的门,在台灯的照射下,维纳布尔斯夫人看上去身材丰满、神态安
静,她得体而沉稳地迎接着不速之客。
“我丈夫遇到你们真幸运。出了事故? 真希望你们没有受伤! 我一直认为这些
道路简直就是死亡陷阱。”
“谢谢! ”温姆西说,“没有受伤。我们很愚蠢地驶出了车道,就在蛙桥那个
地方! ”
“那是一个晦气的地方,幸好你们没有驶进三十英尺深的水沟,快请进来,坐
下暖和暖和。你的仆人呢,哦! 当然了,埃米莉! 把这位先生的仆人带到厨房,让
他吃点东西。”
“告诉欣金斯去取车,去蛙桥取行李。”教区长补充了一句,“他会在那里找
到彼得勋爵的车的,最好马上就去! 趁着天气还没有更恶化。埃米莉,告诉他去找
维尔德斯宾让他安排把车拖出水沟。”
“明天上午再干吧! ”温姆西说。
“没有问题,是明天的头等大事。维尔德斯宾是个铁匠,一个很出色的铁匠,
他会把这件事做得很漂亮的! 啊! 对! 进来,进来吧! 我们要喝茶,阿格尼丝,亲
爱的,你对埃米莉讲清没有,彼得勋爵要在这里过夜。”
“都说好了。”维纳布尔斯夫人安慰他,“西奥多,我真希望你没有感冒。”
“没有,没有,亲爱的,我穿得很暖和。哎呀! 哈哈! 我看见什么了? 甜糕? ”
“我刚才正想着吃甜糕呢! ”温姆西说。
“坐下,快坐下,好好吃一顿! 你们一定饿极了! 我很少碰上这种恶劣天气。
你们喜欢威士忌和苏打水吗? ”
“我喝茶就可以了。”温姆西回答,“这里一切都是这么好! 维纳布尔斯夫人,
非常感谢您好心招待我们。”
“能帮助你们我很高兴。”维纳布尔斯夫人开心地笑着。
“的确,我觉得在这样寒冷的冬天没有比沼泽地的路更令人沮丧的了,你们的
车出事地点距离村子较近,真是够幸运了。”
“的确如此。”温姆西感激地坐在暖洋洋的客厅里,室内的小桌子镶满了饰品,
壁炉的火苗一蹿一蹿地映在绒织的天棚上。银制的茶具在擦得明亮的托盘里闪耀着
银光。“感觉很像《尤利西斯》里的情景,仿佛暴风雨过后来到了避风港。”
他感激地咬了一块沾满黄油的小甜糕。
“汤姆。特巴特今天看上去好多了,”教区长说,“不幸的是他现在还卧病在
床。但我们还是庆幸他的病情没有恶化。我只希望别再有人被传染上。我想小普拉
特一切会很好的,他今天上午鸣奏了两个长长的转调较少的钟乐,都准确无误。他
非常热心,顺便提一下,我们应该提醒我们的客人——”
“当然应该了。”维纳布尔斯夫人说道,“我丈夫已邀请你们在这里过夜,彼
得勋爵,但是我们应该提醒你们因为距离教堂这么近,你们可能会睡不太好,不过
你们大概不会介意教堂的钟声吧! ”
“一点都不会在意的。”温姆西说。
“我丈夫非常热衷于组钟鸣奏。”维纳布尔斯夫人接着说,“况且,今晚又是
新年除夕。”
教区长很少能等别人说完话,他急切地插话道:“我们希望今晚将是一个真正
的盛会。”他说,“或者说,明天上午也行。我们要在这里用本地区最好的组钟鸣
奏钟乐来迎接新年,可能你们没有意识到吧? ”
“真的吗? ”温姆西问,“哦! 我相信我听到过东部教堂的钟声。”
‘‘有比我们大的钟,”教区长说,“但是我不知道有哪口钟的钟声有我们的
圆润、清脆动听。特别是七号钟,它是最古老的,最低音钟也如此,约翰钟和杰里
科钟也很古老。事实上,整套钟正如座右铭上说的那样‘音质悦耳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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