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关的话,那就是你了。”
玛丽·索迪摇摇头。
“如果我能够帮忙的话,那一定帮了,布伦德尔先生。但是……我怎么可能帮
得上忙呢? 我和威廉那一夜都没睡觉。几乎一个星期我都没有脱过衣服,那时他的
情况太糟了。在安葬好索普夫人后的那个晚上,他的状况仍然很糟糕。后来转成了
肺炎。我们当时觉得他没得救了。我不会忘了那个夜晚,白天的事情也忘不了。坐
在这里,听着丧钟保罗的钟声,很想知道在夜色沉沉的时候,会不会为索迪敲响丧
钟。”
“就是,就是! ”她丈夫也尴尬地说,在听装的鲑鱼上撒了不少醋,“现在都
结束了,哪能说提就提起来呢! ”
“当然不是。”警长说,“除非你有足够的时间,是不是,威廉? 患肺炎时会
感到躁狂,我知道肺炎是什么样的病,在一九二二年的时候,我的岳母就是被肺炎
夺去了生命。照顾肺炎的病人很令人厌烦的。”
“是啊,”索迪夫人赞同地说,“那晚他病得很厉害,一直想挣扎着起床去教
堂鸣钟乐。他以为没有他在场他们就无法鸣奏钟乐,但是我不停地告诉他,所有的
钟乐包括新年钟乐都鸣奏完了。劝阻他真是太难了! 吉姆就在那天早晨离开了我家,
没有一个人能够帮助我。他在这里的时候,对我们帮忙很大,不过他得去他的船行。
他在这里呆的其实够久了,当然他自己并不是老板。”
“不是,”布伦德尔先生说,“他是和一个商人合伙做,是吗? 他现在怎么样
? 最近收到过他的来信吗? ”
“我们上星期收到他寄自香港的明信片。”玛丽说,“但是他没有写什么,只
是说他很好,还向孩子们问好。
他出航只是寄过明信片,而且他一定非常忙碌,因为他本来是习惯写信的。”
“可能是缺少人手吧。”威廉说,“这段时间是男人做生意的焦虑期:货物很
少,很难碰到机会。我猜想他一定很沮丧。”
“是啊,当然了。你希望他什么时候回来? ”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威廉答道。探长犀利的目光看着他,仿佛要从
他的语气里听出什么别的信息来。“不对,如果经营的是正经的商业,我是说,你
瞧,他的船出海没有规律。只要有货物,船就出航,人们是这样说的,只要有货物,
船就会从一个港口不定期地航行到另一个港口。”
“啊! 是啊! 当然。那么,船的名字叫什么? ”
“棕色哈娜。她属于赫尔兰普森一布雷克船运公司。
他们告诉我说,吉姆干得很好,他们对他抱有很大希望,如果伍兹船长发生什
么事情,他们就把船交给他。是不是,威廉? ”
“是这样说的。”索迪很不自然地答道,“不过如今世上还有什么可靠的。”
妻子的热情和丈夫的冷漠形成了鲜明对比,布伦德尔先生自己有了结论。
“吉姆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制造了很多麻烦,是吗? ”
他这样想着,没有说出口。“这已经说明了问题,可是这对我没有用,最好还
是换个话题吧。”
“那么你那天晚上在教堂就没有碰巧看到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他说,“有没
有看见有灯光在晃? 没有类似的情况吗? ”
“一整晚我都没有离开威廉的床半步。”索迪夫人答道,扫视了一下她的丈夫,
停顿了一会儿,“你瞧,他那时候病得很厉害,如果我离开他一小会儿,他就会脱
掉身上的衣服,然后起床,如果听到的钟声不是他想听到的,老麻烦就又来了——
就是这样。”
“威尔布里厄姆夫人那件事? ”
“是的,他的脑子糊里糊涂的,他认为那次的审判还在进行,他必须得站在我
一边。”
“那就对了! ”索迪突然大喊着,猛然把盘子推到一边。刀子和叉子哗啦啦地
散落在桌子上。“我不会再让你为那件往事烦恼。死的死了,埋的也埋了。如果在
我头脑不清醒的时候,提起它,我会受不了。天知道,如果我能控制自己的话,我
是最不愿意让你再想到这件事的人。你应该明白这点吧。”
“我没有责备你,威廉。”
“在我们家我不会再谈这件事! 布伦德尔先生,你来我家让她心烦,这到底是
为了什么? 她已经告诉你了,关于这个被埋的家伙她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这么回事
! 我生病的时候说的话、做的事,都是不算数的。”
“一点价值也没有。,’探长承认,“非常抱歉,提及这件事是免不了的,这
是肯定的。不过,我不会占你们很长时间的。你们帮不了我,就是这么回事。我不
是说没有失望,警察的工作都是失望和沮丧,必须是好是歹一起承受。现在我得走
了,让孩子们回来喝下午茶吧。顺便提一下,那只鹦鹉怎么了? ”
“我们把它放在了另一间屋子里,”威廉皱了皱眉头说,“它尖叫的声音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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