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幸运。我敢肯定,阿什顿夫人,威廉昏迷的时候,你一定很悉心地照顾他。”
“没有那么周到,”阿什顿夫人说,“我的女儿在那个时候也生着病——村子
里有一半人都病倒了。我尽力时不时地帮帮他——换了别人,我也就帮不了这么多
了——我们女儿帮助玛丽做饭,而且有半夜都睡不了觉——”
这正好给了温姆西机会,他巧妙地询问着,把话题引到了墓地上。
“啊! 是这样,”阿什顿夫人喊道,“我一直以为小罗西.索迪对波莉讲的话
有什么寓意。不过孩子们的确有丰富的想像力,大人们是想像不到的。”
“那么,讲的什么话? ”温姆西问。
“哦! 蠢话,是蠢话! ”阿什顿先生说,“都是什么鬼怪故事。”
“哦! 那可够愚蠢的了,我肯定。”阿什顿夫人反驳说,一不过你该知道,卢
克·阿什顿,孩子可能说的是真相,不管是不是鬼怪故事。您瞧,勋爵大人,是这
样的:我女儿波莉——她现在十六岁,秋天就要出去工作。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
女孩子们的气质是什么样的,我坚持一点:把一个女孩培养成一个贤妻良母是最好
的工作,所以上星期我对华莱士说了。不是整天站在柜台后面卖发卡、洗衣服( 如
果可以称之为衣服的话,是那种没有裤腿,没有后身,也没有前身什么的) ,而是
教她们怎么做粉状马铃薯,不管是不是累得可能会驼背或者患静脉曲张。”阿什顿
夫人得意地加了一句,“她几乎不能否认,她做的时候她的腿可受苦了。”
彼得勋爵对阿什顿夫人的主张和看法表示了衷心的感谢.并日暗示她.她本是
要谈波莉——“是的,当然了,我的嘴总是把不住门,没错。不过波莉是个好女孩,
我说过,从她是个小孩的时候起,波莉那时候七岁,罗西·索迪和波莉就是特别要
好的朋友。哎呀!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是什么时候,卢克? 大概是一月末吧,
差不多吧——在晚上六点钟的时候,没有很晚——那是一月末——波莉和罗西、埃
维坐在灌木树篱下,就在她们家的外面。她们两个人在哭。‘怎么了,罗西,’波
莉问,‘出什么事情了? ’罗西说:‘没事。’既然波莉来了,她们问是不是可以
带她一起去教区长的住宅,因为她们的爸爸要给教区长带个口信。波莉自然很乐意,
但是她不明白她们两个人在为什么哭,后来——你知道很难让孩子们说出他们害怕
什么——结果是她们害怕夜里路过墓地。那么,波莉是个好孩子,告诉她们没有必
要害怕,死去的人就在上帝的怀抱中,他们没有力量从坟墓中出来,不会伤害任何
人。可是这样的话一点也没有消除罗西的恐惧,最终,波莉搞清楚了,原来罗西认
为她看见了索普夫人的魂灵在她的墓地周围飞来飞去,好像她看到魂灵的那个晚上
正是举行葬礼的那个晚上。”
“上帝! ”温姆西说,“她究竟看到了什么? ”
“不过是光而已,波莉认为只是灯光。那时候正是威廉·索迪身体不好的那段
日子,好像罗西也没有睡觉,一直在帮助她的妈妈——罗西是个善解人意、手巧的
孩子——她向窗外望去,看见一束光正从墓地的地方升上去。”
“她告诉她的爸爸和妈妈了吗? ”
“那时候还没有,她没有告诉他们,她不愿意告诉他们。我记得很清楚,我小
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对孩子时的我来说,有趣的事情是我听见洗衣房里有呻吟声,
我以为是熊的声音,要让我说出来,打死都不会的。罗西也是这样,只是那天夜里,
她爸爸让她去教区长的住处带一个口信去,她答应要去,可是磨磨蹭蹭地。最后他
很生气地威胁她说:‘再不去就拿鞋子打你。’我想他当然不是真的要打她,”阿
什顿夫人说,“他通常很慈爱很体贴的,不过他的病还没有痊愈,他很爱吵来吵去
的,生病的人都是这样的。于是罗西就决定把那个晚上看到的告诉他们,而这更令
他气恼,坚持说她必须得去,没有废话,并说以后再也不能向他提起什么鬼魂的事
情。如果玛丽在场的话,她就会去了,但是当时她去贝恩斯医生家给他取药了,乘
公共汽车直到七点半才会回来。威廉要罗西把这个口信带去,我现在忘了是什么口
信。波莉告诉罗西不可能是索普夫人的鬼魂,因为她的灵魂已经得到安息了,如果
是的话,索普夫人不会伤害活着的人的。她说罗西一定是看到了哈里·戈特贝德的
灯。不过不可能是,据孩子说她看到的什么光的时间是在凌晨一点钟。我的上帝!
我肯定,如果当初我知道这事,肯定会引起我注意的。”
布伦德尔先生听到温姆西把这次谈话讲给他听的时候很不高兴。
“索迪和他的妻子应该小心些。”他说。
“她们和你讲的是事实,这你知道。”温姆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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