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不可能既是一座钟,又是一个人,只能是一样。这看起来真有点怪。”
“为什么把巴蒂又牵涉进来了? 巴蒂是一座钟。泰勒·保罗是一座钟,保罗·
泰勒是一个人,因此他收到了一封信,你不能将信寄给一座钟,如果你这样做了你
才够怪的啦。哎,真烦! ”
“我搞不懂,”布伦德尔先生说道,“斯蒂芬·德赖弗,他是个人,你不会认
为他是一座钟,对吧? 那么我想知道的是究竟他们其中的哪位是克兰顿? 是否他在
这儿并且在去年九月到现在这段时间,不,我是说今年一月到现在这段时间,不,
在一月和九月间有了一个在法国的妻子呢? 把这些综合起来一起考虑,勋爵,让我
们来读一读这封晦涩的信吧,你该可以用英语来读它吧? 最近我的法语有点不灵光
。”
“我亲爱的丈夫( 温姆西翻译道) ,你告诉我如果不是十万火急不要给你写信,
但是三个月过去了.没有你的一点消息,我很着急,问自己你是不是被军事当局抓
去了。你曾经向我保证他们现在不会枪杀你.战争很久之前就结束了,但是大家都
知道英国人很严厉。回信给我,我求你了,只要几句话告诉我你是安全的。因为春
耕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那头红色的奶牛也死了,所以现在一个人做农场里的
活很困难。琼太苛求了,而价格又很低,我没办法只好自己把家禽带到市场上卖。
小皮埃尔竭尽所能来帮我,但是他才是个九岁的孩子啊! 小玛丽患上了百日咳。宝
宝也同样患了相同的病。如果你认为我写信给你是不理智的,请求你原谅我。但是
我感到很不安,皮埃尔和玛丽吻你。爱你的妻子,苏珊娜。”
布伦德尔警长听了很吃惊,然后他从温姆西的手里接过信,好像不相信他的翻
译。他死死地盯着这封信,好像要从信的字里行间发现什么更深层的意思似的。
“小皮埃尔,九岁,吻他们的爸爸,红色的奶牛死了,嗨! ”他用他的手指比
划着,做了一个数字九的手势,“九年前,克兰顿在蹲监狱。”
“也许是继父? ”温姆西问道。
布伦德尔先生根本就没留意他的话:“春耕,什么时候克兰顿变成了一个农夫
? 军事当局是怎么回事? 还有战争,克兰顿从未参加过战争。这真的让人摸不着头
脑。看这里! 勋爵,这不可能是写给克兰顿的。看起来很蠢,这绝不可能是写给克
兰顿的。”
“现在开始看上去似乎不是了。”温姆西说道,“不过我仍然认为就是我在新
年那天遇到的那个克兰顿。”
“我最好给伦敦打个电话,”布伦德尔先生说,“看看警察局长会怎么说。不
管怎么样,这件事会水落石出的。德赖弗失踪了,然后我们又发现一具像他的尸体,
我们一定要采取行动。可是法国——天哪! 我真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这个苏珊娜,
这可需要花费一大笔钱啊。”
第六节 罗奇尔先生找到了高音部
剩下的钟……只做简单的无规则振荡,因此叫做“随高音部振荡”。
特罗伊特:《变换鸣钟术》
在法国的几个县里寻找一个以字母Y 结尾的村子不是件容易的事,它必须符合
下列条件:村里有一位名叫苏珊娜的农妇,她的丈夫是英国人,他们有三个孩子,
一个叫皮埃尔,九岁大,另一个名叫玛丽,还有一个婴儿,性别和年龄不详。马恩
地区所有的村子最后一个字母都是Y ,苏珊娜、皮埃尔和玛丽也都是非常普通的名
字,可丈夫是外国人的却不多见,因此要找这个叫保罗·泰勒的男人并不困难,不
过布伦德尔警长和彼得勋爵都认为“保罗·泰勒”肯定是个化名。
到了五月中旬,法国警方寄来的一份报告给案子带来新的线索。报告来自当地
警局,落款是马恩地区蒂埃里堡的罗奇尔探长。
这个消息太振奋人心了,就连一向花钱谨慎的警察局长都同意派人过去调查。
“不过我不知道该派谁去好,”他嘟囔着,“不管怎么说,这一趟花费少不了,
再有就是语言问题,布伦德尔,你会说法语吗? ”
警长不好意思地笑了。“哦,长官,算不上会,我在小饭馆里点个菜没问题,
也会说两句粗话——不过讯问证人可是另一回事。”
“我去不了,”警察局长果断地说,仿佛在做一个别人不敢做的决定,“绝对
去不了。”他用手指敲着桌子,目光越过警长的头顶,面无表情地看着花园那头榆
树上方盘旋的乌鸦。“你已经尽力了,布伦德尔,我觉得最好还是把这件案子彻底
移交给苏格兰场,也许我们早就该这么干。”
布伦德尔先生有点失望。彼得·温姆西勋爵有分寸地咳嗽了几声,他是和布伦
德尔一起来的,名义上来帮助翻译那封法国警方的来信,实际是因为他不想错过任
何细节。
“如果你们信得过我,我可以去一趟,”他小声说道,“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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