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住着。”
“在教堂里和威廉说话的是谁? ”
“唔,是他! ”波特用头朝索普的坟一点,“从那里挖出来的,那个黑胡子。
八个在钟楼里,一个在坟墓里,一共是九个,你以为波特不会数数吗,他会数。问
这个问题——可难不住他。哦,不! ”
“听我说,波特,”温姆西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你还记得索迪和那个黑胡子说话是在哪一天吗? 我看看你还能不能想起那么久
以前的事。”
波特皮克咧着嘴笑了。“波特能想起来。”他得意地说,“哦,对了,”他掰
着手指费力地算了起来,“啊! 是星期一晚上,就是那天。晚上吃的冷猪肉和豆子
——冷猪肉和豆子很好吃。啊! 牧师说要感恩,为圣诞感恩,他是这么说的,圣诞
节吃过烤鸡,星期天吃水煮肉和蔬菜,还要感恩,这是牧师说的,所以波特晚上偷
偷溜出来,想再感一次恩。感恩要去教堂,是不是? 教堂的门开着,波特悄悄地进
去了,没弄出声音来。法衣室里面亮着灯,波特吓坏了,里面吊着东西。啊! 波特
偷偷躲在老巴蒂·托马斯后面,后来威廉·索迪进来了,波特听到他们在法衣室里
面说话。‘钱! ’威廉说。金钱是邪恶的,威廉叫了一声——他从柜子里拿出一根
绳子——啊! 波特害怕,他想吊人,波特不想看吊人,波特跑了,他从法衣室的窗
户往里看,那个黑胡子躺在地上,威廉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绳子,啊,天哪! 啊,
天哪! 波特不喜欢绳子,波特经常梦见绳子,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这是第九个,波特看见他吊在那里。哦! ”、“我觉得你是在做梦,”警长说,
“据我所知,没有什么人被吊起来过。”
“我是亲眼看见的,”波特坚持道,“太可怕了。不过你也别太在意,也许可
怜的波特只是在做梦。”他变了一副脸色,“你放我走吧,先生,我还要去喂猪。”
“天哪,”布伦德尔警长说,“你认为他的话对我们有什么帮助吗? ”
温姆西摇摇头。
“我觉得他确实看到了什么东西——不然他怎么知道绳子是从法衣柜里拿出来
的? 至于说吊人,我想没有这回事,他对上吊过于恐惧,因而得了上吊综合征之类
的心理疾病。那个人不是被吊死的。你认为波特说的是哪个星期一晚上? ”
“不可能是一月六日,是吧? ”警长说,“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尸体在一月
四日就被埋起来了,也不可能是十二月三十日,因为勒格罗一月一日才到——如果
你看见的那个人确实是勒格罗的话。除此之外,光凭他说的水煮肉,我还是没法判
断到底是星期日还是星期一。”
“我能,”温姆西说,“他星期天吃的水煮肉和蔬菜,牧师告诉他要感恩他就
照办了。星期一,他吃的冷猪肉和豆子——也许是罐装的——他觉得应该再感一次
恩,就到教堂感恩去了,应该是在晚上,因为法衣室里亮着灯。”
“没错。波特和他姨妈——一位正直的老人住在一起,不过老人耳朵不太好使
了,他经常半夜偷偷溜出去,这些白痴有时候像魔鬼一样狡猾,不过到底是哪天晚
上呢? ”
“是牧师做感恩布道的第二天。”温姆西说,“为圣诞而感恩,应该是十二月
三十日,为什么要排除呢? 你并不知道勒格罗是不是一月一日才到的,那是克兰顿
来的时间。”
“我还以为克兰顿已经被排除了呢,”布伦德尔先生反对道,“现在威廉·索
迪嫌疑最大。”
“那我在桥上碰见的那个人是谁? ”
“肯定是勒格罗。”
“哦,也许是吧——尽管我仍然认为他是克兰顿,或是他的孪生兄弟。如果我
一月一日碰见的是勒格罗,那他就不可能在十二月三十日被威廉·索迪吊起来,再
说,他也不是吊死的,而且,”温姆西得意地说,“到现在为止我们还不知道他是
怎么死的! ”
警长哼了一声。
“我的意思是说,无论怎样,我们都必须找到克兰顿。你为什么这么确信是十
二月三十日? ”
“我这就去问问牧师,他做感恩布道到底是哪一天,问维纳布尔斯夫人也可以,
她可能记得更清楚。”
“我再去找索迪谈谈,波特的话我一句都不信,吉姆·索迪又是怎么回事? 他
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
“我不知道,不过有一件事我可以确定,警长,高德上面的绳结不是水手打的,
我敢发誓。”
“哦,是吗! ”警长说。
温姆西回到房间,发现教区长正忙着谱写一段高音大调变调曲。
“等一下,孩子,”教区长把烟灰缸向客人推了推,“等一下,我正在写最后
一段,好告诉沃利·普拉特如何演奏,他最近有点‘犯迷糊’——这是英语的老词。
52书库推荐浏览: [英]多萝西.利.塞耶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