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结婚了,是吗? ”克兰顿皱着眉说,“哦,我明白了,我没想到,哦,真
该死! ”
“你没想到什么? ”
“什么? ——哦! ——我没想到有人并不在乎娶个二婚的,就是这么回事。”
“听我说,”帕克说,“你现在最好说实话,那个女人和宝石盗窃案有什么关
系? ”
“我怎么会知道? 说实话,我觉得她和这事没关系。
我看她很傻,迪肯一直在利用她,我敢说那个家伙利用她才找到那些东西,我
想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说实话,我觉得她对此一无所知,因为我不相信迪
肯的阴谋会暴露,等等! 我怎么会知道? ”
“你觉得她不知道东西藏在哪儿? ’’克兰顿想了想,然后笑了。
“我敢发誓她不知道。”
“为什么? ”
他踌躇了片刻。
“如果她知道并且她很正直,那么她肯定会告诉警方,是不是? 如果她心存不
轨,她就会告诉我或者我的朋友们。不,调查她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口母!
你觉得她认出你来了? ”
“我感觉她已经开始觉得我面熟了,听我说,这只是我的一种预感,也许我错
了,不过我怕她和我吵起来,我一贯认为吵架是很粗鲁的行为,所以我晚上就走了。
我帮铁匠干活——他是个好人,就是有点粗鲁,我也不想和他吵架。我悄悄回到了
家,把事情仔细考虑了一遍,后来我得了风湿热,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心脏也落下
了毛病,这你都看见了。”
“是的,你怎么会得风湿热? ”
“哦,如果有谁掉进那些该死的池塘,看他会不会得? 我是头一次去乡下,从
前没去过,乡村生活不适合我——尤其是在隆冬季节,还没有化冻。我差点死在那
道沟里,那可不是绅士的死法。”
“你没有进一步研究一下巴蒂·托马斯或是低音钟保罗吗? ”帕克把话扯回正
题,“我是说那些钟,你有没有,比方说,上钟楼看看,宝石是不是藏在那里? ”
“没有,当然没有了,而且,”克兰顿先生有点紧张,“那些讨厌的地方总是
锁着。”
“你有没有试着进去过? ”
“哦,说实话,我的手可以说几乎已经放到门上了。”
“你一步也没进去? ”
“没有。”
“那这个东西你怎么解释? ”帕克突然拿出那张神秘的纸,放到了病人面前。
克兰顿先生的脸色变得惨白。
“这个? ”他气喘吁吁地说,“这个——我从来没有——”他费力地喘着气,
“我的心脏——把杯子递给我——”
“给他吧,”温姆西说,“他确实有病。”
帕克绷着脸把药递给他,过了一会儿,他的脸色有了些好转,呼吸也顺畅多了。
“现在好多了,”克兰顿说,“你刚才让我受惊吓了。
你说什么? 那个东西? 我从来没见过。”
“你在撒谎,”总巡官斩钉截铁地说,“你见过,是让·勒格罗寄给你的,对
不对? ”
“他是谁? 我不认识这个人。”
“你又在撒谎。他来英国你给他寄了多少路费? ”
“我说过了,这个人我不认识,”克兰顿重复道,“看在上帝的份上,让我自
己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我说过,我是个病人。”
看样子他确实病得很厉害,帕克小声骂了一句。
“听着,诺比,为什么不把真相说出来? 这样我们就不会再打扰你了。我知道
你有病,都说出来会好些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已经说过了——我去了东圣保罗,然后又离开了那里。
我从没见过这张纸,也从来不认识什么叫让的人,你们还不满意吗? ”
“不。”
“你们想指控我什么罪名? ”
帕克想了一下。“现在还没有。”他说。
“那你们就相信我的话。”克兰顿先生的声音很虚弱,听口气却是胜券在握。
“我知道,”帕克说,“听我说,伙计,你想被指控吗? 如果你非愿意和我们
去警察局走一趟——”
“为什么? 你们指控我什么罪名? 你们不能因为那些血腥的宝石再判我一次刑
了,我没有拿,我从来没有——”
“不,我们可以指控你谋杀了让·勒格罗。”
“不——不——不! ”克兰顿叫道,“你瞎说! 我没有杀他! 我谁都没杀,我
没有——”
“他晕过去了。”温姆西说。
“他死了。”布伦德尔警长第一次开口说话。
“希望他没有死,”帕克说,“不——没关系,不过他样子不妙,最好叫护士
进来,波利! ”
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愤愤地瞪了三个男人一眼,匆忙跑向克兰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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