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他偷走了牧师所有的钥匙,或者他同时弄到了两套钥匙,这两套钥匙分别来自杰
克.戈弗雷( 平衡锤钥匙) 和戈特贝德( 地下室钥匙) 。如果这个人是克兰顿,他
怎么知道该从谁那儿偷钥匙? 当然了,罪犯可能自己带着铁锹( 尽管对他来说很不
方便) ,这样的话他至少要有教区长或是杰克·戈弗雷的钥匙。温姆西去后面问了
问埃米莉和欣金斯,他们都肯定地说,从没见过那个自称斯蒂芬·德赖弗的人进过
教区大门,更不要说进入放钥匙的仪式室了。
“不过它们当时根本不在仪式室,勋爵。”埃米莉说,“如果你还有印象,新
年前钥匙丢了,直到差不多一个星期以后我们才在法衣室找到——唱诗班排练结束
之后牧师把教堂走廊的钥匙插在锁上忘了拔下来。”
“唱诗班排练结束之后? 是星期六吗? ”
“是的,”欣金斯说,“不过你记得吗,埃米莉,牧师说不可能是他落在那儿
的,因为星期六他的钥匙找不着了,用的是哈里·戈特贝德的钥匙。”
“哦,我不知道,”埃米莉说,“不过钥匙确实在那儿,哈里·戈特贝德说是
他敲早祷钟时发现的。”
事情更加奇怪了,温姆西快步走到仪式室窗前,维纳布尔斯先生正在改曲子。
他的记忆开始有点模糊了,不过很快就想了起来:埃米莉说的没错。
“我大概是前一个星期把钥匙落在了法衣室,”他说,“唱诗结束后,最后走
的那个人能捡到——到底是谁我可不知道,不会是戈特贝德吧,对,有可能是戈特
贝德,因为他要等到最后给炉子添煤,不过他怎么会把钥匙留在锁眼里呢。天哪!
不会是凶手干的吧? ”
“我想是的。”温姆西说。
“噢! ”牧师大叫起来,“如果我把钥匙落在了法衣室,他是怎么进来拿到的
呢? 没有教堂的钥匙他进不来,除非他也参加了唱诗班。没错,唱诗班的人怎么会
——”
牧师吓坏了,温姆西连忙安慰他。
“唱诗班排练的时候门没有锁,那时候他有可能溜进去。”
“噢,对——当然了! 我真蠢! 肯定是这么回事,这下我就放心了。”
温姆西的心并没有放下,在回教堂的路上,他翻来覆去地思考这件事。如果钥
匙新年前就丢了,那肯定不会是克兰顿干的,因为那时候他还没有到东圣保罗。威
廉·索迪十二月三十日来过教区,也有可能在那时偷走钥匙,不过他无法在一月四
日那天晚上去教堂把钥匙放回去。也有这种可能:偷钥匙的是威廉·索迪,把钥匙
放回去的是那位神秘的詹姆斯·索迪——不过这样的话,克兰顿在里面扮演的又是
什么角色? 温姆西相信克兰顿知道钟楼上那张纸里面的一些秘密。
想到这里,教堂已经到了,他打开塔门,延着螺旋形的楼梯走上去。经过钟室
的时候,他发现墙上挂着一个新的布告牌,上面写着:“新年早上,一九——,在
七小时十五分钟之内,鸣奏一五八四。响的肯特高音变调曲,演奏者分别是:高音
钟:埃兹拉·维尔德斯宾;二号钟:彼得’温姆西勋爵;三号钟:沃尔特·普拉特
;四号钟:哈里‘戈特贝德;五号钟:乔·欣金斯;六号钟:阿尔夫.多宁顿;七
号钟:杰克P ·戈弗雷;低音钟:赫齐卡亚.拉文德;列席者:教区长西奥多·维
纳布尔斯。让我们祈祷。”看到这里,他不禁微微一笑。他穿过空旷的时钟
室,放下平衡锤,一直向上爬到钟下面。他停了下来,盯着黑洞洞的钟口看了一会
儿,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在钟里的感觉非常压抑,温姆西感到头晕目眩,钟仿佛
正在慢慢地向里坍缩,像要把他压在下面一样。他着魔般地念着它们的名字:高德、
萨巴思、约翰、杰里科、朱比利、迪米蒂、巴蒂·托马斯和最低音钟保罗。周围微
微响起了回声,又隐约地消失在横梁中间。突然,他大喊一声:“泰勒·保罗! ”
头顶上传来刺耳的回音,几乎将他震倒。
“嗨! ”温姆西定了定神说,“这不管用,我和波特.皮克一样傻,跑到这里
来和大钟说话。我这就去找梯子,开始干正事。”
他打开手电筒,照向钟楼的角落,借助昏暗的光线,他发现那里除了梯子之外,
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最脏最暗的角落里,他发现有一块地方不那么脏。他暂时忘
了钟的威胁,匆忙走过去。没错,地板上有一块地方新近擦洗过,因为其他地方的
尘土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而这里只有薄薄的一层。
他跪下去仔细察看,突然一个想法涌入脑海:有谁会费这个劲擦洗钟楼的地板
? 除非是为了掩饰什么痕迹。他仿佛看见克兰顿和勒格罗爬上钟楼,手里拿着密码,
在灯笼昏暗的光线下,闪着绿光的珠宝被拽了出来。突然,凶手发起了袭击,粗野
的一击之下,鲜血溅了一地,写有密码的那张纸飘向一个角落。凶手一边回头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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