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我们猜想也是如此。”
“啊! 我怕你们去那边打听,去东圣保罗的路上,我搭了一段便车,剩下的一
段路自己走了过去。我刚才也说了,我讨厌农村,那儿的路简直不是人走的。”
“我想我们就是在那时候见的面。”温姆西说。
“啊! 如果那时候我知道自己碰到的是谁,我早就跑回家去了。”克兰顿先生
大度地说,“可惜我当时不知道。我继续往前匆匆赶路,后来——我猜后来的情况
你知道一些。”
“你在埃兹拉·维尔德斯宾那里找了个活儿干,向他打听保罗·泰勒的情况。”
“没错——那可真是个好差事! ”诺比愤愤地说,“什么该死的保罗·泰勒先
生和巴蒂·托马斯先生! 都是钟! 什么保罗·泰勒,连根毛都没人见过。说实话,
我琢磨了半天,我不知道他是来过以后又走了,还是在半路上被捕了,要不就是藏
在什么地方等待机会。还有那个维尔德斯宾——他使唤用人可真有一套,该死! ‘
德赖弗,过来! ’‘斯蒂芬,来干这个! ’我一分钟自己的时间都没有。密码的事
我也想了很多,我想它可能和那些钟有什么关系,可我怎么进那个该死的钟楼呢?
不,我进不去,我是说没法明着进去。一天晚上,我决定进去一趟,看看那里的东
西能不能给我点启发。我做了几个撬锁工具,锻炉手头就有,非常方便。星期六晚
上,我悄悄地从埃兹拉家后门溜了出去。
“听我说,我下面说的东西绝对没有半句谎话。午夜过后,我来到教堂,我伸
手一推门,发现门没有锁。我是怎么想的? 啊,我想肯定是迪肯在里面办事,那么
晚了,还能是谁? 我来过这里,知道钟楼的门在哪儿,所以我没弄出动静,很顺利
就找到了,这时我发现那个门也没有锁。‘好的,’我想,‘迪肯就在里面,我这
就去告诉他,泰勒。保罗和巴蒂·托马斯到底说了些什么。’我走到了一个有绳子
的地方——那里非常脏,至少看起来很脏,在那儿有个梯子,上面绳子更多,又上
了一个梯子之后就见到一扇活板门。”
“活板门有没有上锁? ”
“没有,我爬了上去,我一点都不喜欢干这个,知道吗,我上去以后——哎呀
! 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点声音都没有,但是好像有人就站在身边。外面雨下得很
大,四周一片漆黑,我从来没见过那么黑的地方,我感觉周围有成百上千只眼睛在
盯着我,我的神经太敏感了。
“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一点声音,我定了定神,打开手电筒。嗨,你去过那
地方吗? 见过那些钟吗? 我不是爱胡思乱想的人,不过看到那些钟我感到惊恐万分
。”
“我知道,”温姆西说,“它们好像就要向你袭来似的。”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诺比急促地说,“嗯,我到了目的地,却不知道该
干什么,那些钟我一点都不了解,也不知该拿它们怎么办。我不清楚迪肯出了什么
事,于是用手电筒往地上照了照——嘘! ——他在那儿! ”
“死了? ”
“死得像个门钉,绑在一根大柱子上,脸上露出那样的表情! 我再也不想看到
那张脸了,好像是一下子被吓死的,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理解。”
“那时他肯定已经死了? ”
“死了? ”克兰顿先生笑着说,“没有比他死的更彻底的人了。”
“他的尸体僵了吗? ”
“不,没有僵硬,不过已经凉了。上帝! 我碰了他一下,他在绳子上晃了晃,
头耷拉在一旁——哦,他似乎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更糟的是,他似乎受了很长时
间的折磨。”
“绳子缠在他脖子上吗? ”帕克有些不耐烦。
“不,他不是吊死的,我不知道他怎么死的。我正准备仔细看,突然听到有人
往塔楼这边走了过来,没错。我没有迟疑,旁边还有一个梯子,我就尽量往上爬,
一直爬到一个天窗,我想是通往房顶的天窗。我蹲在上面,希望那个家伙不会发觉
我,我可不想在那种情况下被人发现,我没法解释我的老伙计迪肯的尸体是怎么回
事。当然了,我可以实话实说,告诉他们我进来之前尸体就已经凉了,但是我口袋
里装着撬锁的工具,人们不会相信我的,所以我在上面没动。那个人在尸体旁边踱
了几个来回,嘴里念叨着‘哦,上帝! ’随后我听到‘砰,的一声,我猜是他把尸
体放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在拽什么东西,他的脚步沉重,还有重物撞地
的声音,看来他正在拽着老迪肯走。我看不见他,因为从我待的那个角落只能看见
梯子和对面的墙,而他正好在房间那边。后来,我又听见了沉重的脚步声以及拖拉
重物的声音,我想他正在把尸体从另一个梯子拖下去,这不是什么省劲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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