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震起身避开Jane,岔话道:“你饿不饿?”
Jane不依不饶:“你是不是想知道那个女人的事情?自从那天以后,你就不接我的生意了。”
“那是因为我背疼。”从来不为自己解释的程震没有意识到,他的解释就是掩饰。
“你说谎。”Jane一脸认真地看着程震,“你说谎的时候,总会做一个特殊的表情,所以你瞒不了我。”
“哪有?”程震心虚地摆摆手,“我去给你买早饭吧!”
说着,快步走出门去。
程震走进电梯,在里面照了半天镜子,盯着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我有一千万的资产。”
没有出现Jane所说的特殊表情。
他继续说:“我是变性人!”
表情还无异常,程震觉得话可能还不够扯,于是高声说道:“上海房价要跌啦!”
正巧电梯门打开,外面四、五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脸色“唰”一下就白了。
他们走进电梯,低语交谈起来。
“介小只梭的系今系假?”(这小子说的是真是假?)
“因该不废吧!不系梭冲天才废跌嘛?”(应该不会吧!不是说春天才会跌嘛?)
“那赶紧抛了吧!”
一个福建炒房团覆灭在程震的谎言之下。
出了电梯,程震迎面和一个大汉撞了下肩膀。那人像没有知觉一样,眼皮都不抬一下,眼神冷漠地走进电梯,关上了门。
“真是个怪人。”程震揉着生疼的肩膀,嘀咕道。
来到卖早点的摊位,程震原本想买上海传统的四大金刚,可能受到外来文化的侵袭,四大金刚全都变了样,油条炸得矮胖像东洋人,大饼被捶成超薄像亚平宁匹萨,摊位上一片早点版变形金刚。
程震忘记问Jane爱吃什么了,便各种买了些。回到Jane家,他发现门居然没关,走进房间,Jane赤身裸体趴在床上,虽然不怎么丰满,但也具有男性无法抗拒的诱惑力。她的衣服乱糟糟丢作一团,像是用很快的速度脱掉一样,有件衣服上还撕了个大口子。
Jane经常玩得很过火,程震见怪不怪了。一次,Jane穿着比基尼去逛超市,间接导致路口两起追尾的交通事故。
“别闹了,快吃早饭吧!”程震放下早点,招呼着Jane。
不见反应,程震上前拍拍她,看见她的背上有一只还未褪尽的大手印。程震连忙呼唤着她的名字,扶起她的头,脖子上赫然一只大大的拇指印。
程震忙用手指探Jane的鼻息,已无生气。
突然,外面的客厅响起一阵脚步声,接着是大门被撞开的声音。
程震急忙去追那人,走廊拐角,一个魁梧的身影闪进安全通道,空荡冗长的楼梯道立刻回荡起急促的脚步声。
那人虽然体型壮硕,可速度迅如捷豹,程震追赶不及,但他在楼道口捡到了一样东西,是从大汉身上掉下来的。
拾起一看,是个木刻的小挂件,程震用两只手指捏着它端详了半天,觉得样子像只蘑菇,但又不是蘑菇。
他先收起小挂件,找了个能看见大门的窗户守着。
几秒钟之后,一个男人飞快跑出大门,程震惊讶地发现那人正是电梯里撞他的大汉。
从他上电梯到Jane被害着短短的十分钟来看,大汉就是冲着杀Jane而来的。
程震回到Jane的房间,叫了救护车,报了警。
由于自己的职业以及同Jane之间不可示人的关系,为避免与警察打交道,程震在警察赶到之前,离开了Jane的家。
他也没有留下那枚小挂件。
大汉遗留给程震的不止一个“蘑菇”,还有许多个问号。
为什么杀了人,还要脱光她的衣服呢?是想强奸?可现在是大清早啊!欲望未免也太强烈了一点吧。难道是属山羊的?
难道在搜身? Jane的身上有什么大汉想要的东西呢?
身上?程震一下子想到了背上的疼痛,仿佛已经消失的疼痛感再度袭来。大汉要找的东西会不会和自己有关?
自从那个难忘的夜晚以来,程震第一次想起来,应该要看一看自己受伤的部位。近在咫尺的身体不看,程震最近费尽周折去想那个不该看的身体了。
背上的伤口里,是否真的就有Jane被杀的真相呢?
3.
还没睁开眼皮,消毒药水的气味就往我鼻子里钻,怎么每次醒过来都会接触一种刺激性气体。
我观察了一下身边的情况,发现自己坐在医院急诊大厅的地上,急诊大厅人很多,名副其实的急诊,大家都急着等诊治。
密密麻麻的人头之上,一只走时准确的石英钟挂于雪白的墙上,我一看,距离我昏倒已经过了四个小时。
刚想摸一摸额头是否还依然滚烫,感觉手上被绑了东西,是根输液管,我看到里面流淌着鲜红色的液体,我不禁感到好奇,点滴液不都是透明的嘛?难道给我用的是进口货?难怪烧已经退了。
我拉住一名护士,问她给我用得是什么药水,效果这么好?
她漠然地看了眼点滴瓶,说:“是你的点滴瓶空了,血液倒灌了。”
说完,她在一片哀嚎的人堆中闲庭信步地走开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医院居然在给我实施放血治疗,连忙拔掉手上的针头。
我从地上站起来,拍掉身上的脚印,一掏口袋,空的。
看样子,那小姑娘是丢下我,一个人去找她姐姐留下的秘密了。
我正责怪自己怎么就忘记让她留个电话号码的时候,有人从背后拍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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