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程震,他的信物是从哪里得到的?
他说,是大汉在杀人时遗落在现场的,被他捡到的。
既然是从大汉那里捡到的,我觉得另一个信物也在大汉身上的可能性很大,况且现在他就在我们所在的大厦里面。
要近身大汉拿到信物,必须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所以人选只能在我们四个人之中产生。
我此话一出,其他三人的目光都往空中的麻雀身上聚焦。
我担心再这样僵持下去,大汉早就离开了。
对于谁去探取信物,我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我认为我和程震肯定都不能去,因为我们都和大汉照过面,我们都是被他诬陷栽赃嫁祸杀人过的,我怕会忍不住会用板砖拍死他,到时候不用嫁祸,我也成杀人犯了。
汪克听出我是想让他去的意图,他忙插话道:“那么就让我和夏夕一起去吧!也好伪装成小情侣之类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我在内心里,狠狠地“呸”了一口。
但对汪克真面目知之甚少的夏夕决意同去,任凭我把三寸不烂之舌说烂,也阻挡不了为姐姐雪恨奋不顾身的夏夕。
我捶胸顿足,世界上有三样东西是绝对不能相信的。
一是魔术师的手铐;
二是大商场的促销;
三是汪克的嘴。
既然我们选举实行的是民主制,也就是说要听从民众的意见,我们实行透明投票来决定。
结果二票对一票,程震弃权。
汪克忘形地朝我挤眉弄眼,就好像夏夕已经成为他的女人一样。
他得意的和夏夕一起走向大汉所在的汇丰银行大厦门厅,汪克情难自已地唱起了歌: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
求得一生乐逍遥
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
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
名和利啊什么东西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世间难料人间的悲喜
爱与恨哪什么玩意
……
这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毛主席他老人家曾告诉过我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于是,我就把汪克在学校的糗事,整理归纳,添油加醋,一五一十地叙述给了程震。
其中爆料无数,最具份量的猛料是汪克的眼睛高度近视。因为嫌弃戴眼镜形象外型,所以他在刚进大学的体检之后,就去做了激光手术,矫正了视力。
那次体检时,轮到汪克检验视力。当时他能够考进我们的大学,自身条件与招生条件相去甚远,尤其是他的高度近视。
但这时,我们可敬的校长发挥了一名父亲应尽的职责,利用职务之便,为汪克开了一扇其他家长挤破脑袋都想开的后门。
所以体检时汪克信心满满,脱了眼镜站在视力表前面,用把调羹遮上了一只眼睛,等着医生指点上面的“E”形符号。
反正他只要胡乱说一通,视力就算2.0了。
医生用教棒连指了几处,不见汪克有反应,大家都很奇怪。
谁知等了半天,汪克突然冒出一句:医生,你的棒子在哪?
自那以后,汪克近视的秘密不胫而走,成为全校皆知的秘密。
我正打算接着说汪克悲惨的感情史时,那个面如月球的保安邬灿,又折了回来。
他告诫道:“我已经观察过了,里面那位形迹可疑的大块头,身上没有你们想要的信物,快让你的两位朋友回来,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想干吗,但就凭他们俩鬼鬼祟祟的样子,很容易被大街上的反扒便衣当作小偷,直接压在地上。”
反扒大队没空管我们,这点我不担心,但我怕汪克和夏夕让大汉起疑心,没被反扒队员抓住,反被大汉压在底下。
大汉绷得紧紧的黑色套装,确实没地方再往口袋里塞进东西了。
我连追带跑,想把他们俩拉回来,将将赶上汪克,让他赶紧住手。可夏夕早就迫不及待地冲了上去,迎面撞上了正走出汇丰银行大厦的大汉。
这一撞,双方都愣在原地,夏夕用看仇人的目光注视着对方。
被吓了一跳的大汉,逐渐逐渐露出一种白天睁眼见鬼的表情,他的嘴角微微抽搐。
眼见不妙,大汉两只铁钳般的大手伸向夏夕,我把汪克往夏夕的身边一推,自己一个箭步窜到了一根罗马柱后,我忽然感觉自己有点领导的作风了。
汪克上前一把扶住夏夕,连连跟大汉道着歉,也不等对方回应,搂着夏夕掉头就往回走。
大汉扭扭脖子,满心怀疑地走开了。
我这才走了出来,跟着汪克和夏夕拐进汇丰银行大厦旁的小路。
这时,大家汇合在了星巴克的门口,正等着我。
“刚才好险啊!”汪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像是在埋怨我刚才的一推,重重地白了我一眼。
我侧过脸,对着夏夕问:“你没事吧?”
夏夕垂下眼睑,无力地说:“没事。可刚才你们为什么不配合我呢?等我和他吵起来,你们就有机会……”
“信物不在那人的身上。”程震用一句话就遏制了夏夕的怒气,不过这样对女孩子,他在我们三人的竞赛中落下一截。
我和汪克抓住时机,忙不迭安抚起夏夕受伤的心灵。
不苟言笑的程震和同样不苟言笑的邬灿站一块儿,一个像大哥,一个像酷哥,特有“双苟大曲”的味道。
他们在谈论着另一件信物的事情,程震向邬灿请教着另一件信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邬灿描述起了另一件信物的模样,他说完这句,我看见一块玻璃之隔的星巴克里,几位刚才还在用英语交谈的女顾客,突然红起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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