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即将看到的福克斯当地分台的新闻录像,我以为可能是有关那天下午在艾伦斯帕克附近发现多伊尔尸体的报道。可为什么要看这个呢?萨姆到时会告诉我的。之前他是不会说的。但萨姆经常让我大吃一惊,今天也是。
“圣诞节当晚,”萨姆说着,屏幕上出现了那组让福克斯大赚一笔却又声名狼藉的关于马洛里·米勒的镜头:那晚直升机在希尔拍下了一系列镜头,从录像带上可以看到,下大雪后,米勒家附近没有任何脚印或轮胎印。
“看清楚了吗?”他问。
“是的。”这组镜头我已经看过很多遍了,很了解其中的情况。如果马洛里失踪后那几天里,你住在科罗拉多,又常看电视,那你在电视上看到这组镜头的次数绝不低于看到选美大赛上的博尔德小女孩跳舞。
萨姆暂停了画面的播放,拿起一支激光笔,把红点定在屏幕某处说,“这儿是哈特的房子。”
“看到了。”这些假日彩灯无疑是他们家的。
“米勒家和多伊尔·钱德勒家在这儿。”他在显示器后面的墙上点了一下。
“就在他们一贯所处的位置。”
“福克斯电视台挺周到的,屏幕底部还显示了时间。”他又开始继续播放。“这就是争议开始的时间:9:16。”
这组镜头被福克斯电视台进行了放大处理,在圣诞节过后的几天里一直被反复播放。这段剪辑从圣诞节当晚9:16开始,长约十几分钟,在那著名的最后几秒内,我们能清楚地看到没有任何足迹或轮胎印显示有人从米勒家离开。
“我看过这个了,”我说。
“嗯,但你看到那个了吗?看屏幕的右下角——这儿,多伊尔·钱德勒的车库。”他停住画面。哈特家在屏幕正中央;出现在屏幕下方的是多伊尔家,而不是米勒家。
我从没注意到多伊尔家在福克斯开始的几个镜头中曾出现过。萨姆说:“那是车库周围的雪地,对吗?”
“是的。”
“你能肯定是刚下的雪吗?”
“是的。”
“直升机一直在动,盯着车库看。圣诞节灯饰和阴影的干扰让这有点困难,不过尽量吧。”
萨姆用激光笔辅助我;他已经可以很熟练地让红点停留在屏幕上,指出多伊尔车库所在的那块暗暗的区域。摄像角度随着直升机的移动而改变,好几次车库完全不在镜头之内;有一次车库在画面中足足消失了半分钟,另一次差不多也有这么久。
我说出了这个明显的情况:“大部分时间都看不到车库,萨姆。它在屏幕以外。”
“我知道。正因为你看不到,所以很重要。就要到最后几秒了——仔细看。”
福克斯把所有的技术力量都集中在米勒家的房子上,没有对画面上有多伊尔车库的这部分进行放大处理,尤其是受到屏幕中央来自隔壁街区哈特家耀眼的圣诞灯饰画灯光的影响,要辨别画面中其他部分的细微之处就非常不容易了。
圣诞节的哈特。
“那儿,”萨姆说。他又暂停画面,把红点标在多伊尔家车库和小路之间短短的车道上。“现在你看到了什么?”
我站了起来,走近显示器。我越靠近,屏幕上显示的像素就越大。起初我还不能肯定自己看到的,甚至觉得自己没有看到任何东西。然后我看到了。
我转过身,面向萨姆。“那些是……离开多伊尔家车库的轮胎印吗?”我问。“一开始是没有这些的。”
“没错,我注意到的也是那个,”萨姆故意说得轻描淡写,但能听出他很得意。
是鲍勃,我想。就在车库再次从屏幕上消失的那段时间里,鲍勃开着卡马罗车离开了多伊尔的车库。
地道。该死的地道。
该死的地下室,该死的影院,还有那该死的电影屏幕。
难道鲍勃真的和马洛里的失踪有关系吗?
我很震惊。“萨姆,是他帮助马洛里离开的?还是他把马洛里带走了?”
不用说“他”是谁,萨姆知道我指的是鲍勃。
“你不知道他在哪儿,是吗?”萨姆问。
“我不知道,我跟你说过的。我真的不知道。”
“这不会又是你这个心理医生要保守的秘密吧?”
“我真不知道他在哪儿。”
“那你知道怎样才能找到他吗?”
我稍微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
萨姆发出一种粗嘎的声音——好吧,他对我咆哮——看嘴形,他要说的是“操”。即使我不懂唇语,也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萨姆。如果我知道,我早就告诉你了。多伊尔已经这样了,鲍勃的处境可能也很危险。如果我知道,我早就告诉你了。”
看来他对这回答并不满意。“你知道些什么的,对吗?你知道些什么可以帮我,对吗?一些你不肯告诉我的事?”
“萨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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