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问,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我不太冲动时是个更好的情人?真的吗?”
她笑了,耸耸肩。然后垂下手,从我赤裸的胸膛上滑过。“你还想证明别的什么吗?”
事实是,我的确不能证明别的什么,至少那会儿不能。
61
拉乌尔事后告诉我,那个晚上结束时,他跟我一样,只剩下最后一丝希望。
那儿铺的地砖比拉乌尔以前看到的还要多。都是大块18平方英寸的砖红色地砖。表面不太平整,砖缝间脏兮兮的水泥条和成人的手指差不多粗。砖块从门口的走道开始一直铺满整个大厅,每个大厅都是如此。这所房子显然就是瓷砖装饰的坟墓,70年代那些滥贴瓷砖的设计早就过时了。
拉乌尔本以为卡纳达身边会围着一帮乌合之众,一群没用的吃干饭的家伙。他以为自己是免不了要和一帮喝着水晶香槟和拿破仑加可乐的恶棍较量一番。
结果,他看到的是一名结实的赤足男子,穿着一条皱巴巴的亚麻休闲裤,一件退色的马球衬衫,衬衫的颜色就像熟透的芒果肉。屋里有两把很大的扶手椅,中间摆着一张长沙发,似乎很不协调。这两把扶手椅正对着客厅里的落地玻璃推拉门。卡纳达跷着二郎腿,坐在其中一把扶手椅上。左脚小脚趾旁边的那个脚趾甲已经变成了深褐色,就像刚烤过的咖啡豆。
屋里只有卡纳达一个人。
“坐,”他对拉乌尔说。
出了后门有个铺有地砖的停车场,蒂克从靠近后门的一个房间里慢慢走进来。他说:“一切都好吧,老板?”
“嗯,你自己找点东西吃吧。”
蒂克举起两根手指从右胸前滑过,做了个敬礼的姿势。拉乌尔猜这是“遵命”之类的意思。蒂克转身时凉鞋与地板摩擦发出一阵很刺耳的声音,然后他便啪嗒啪嗒地向厨房走去了。
“我找不到她,”卡纳达说。“坐过来吧。”他指着身旁的椅子。“想喝点什么吗?”
拉乌尔挺想喝的,但还可以等一等。你找不到谁?这问题却是他迫不及待想弄清楚的。他说:“不了,谢谢。”
他觉得U.P.诺思应该不止三十五岁了,也许已经四十了。这男人肤色很白,一头乌黑的鬈发,不过很显然他没有躲开沙漠里的强烈日晒。他很强壮,但不是健身房里练出来的那种,而是拥有私人教练,经常打网球锻炼出来的那种强壮。
拉乌尔忽然觉得自己了解这个男人,至少了解像他这种男人。在博尔德的一些聚会上,他也遇到过这种自鸣得意,骄傲自大的人,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我干的那些事你连听都没听说过。”U.P.诺思给人的第一印象也是那种游手好闲、靠父母供养的浪荡儿。但拉乌尔警告自己诺思不简单,绝非一眼就能看透。
拉乌尔觉得有胁迫感了吗?目前他还没感觉到。
他的血统?一定来自美国的东北部。不过还不止这些,掺杂了一些法国血统,还有其他一些什么。会不会是东欧血统呢?还是犹太血统?拉乌尔不能肯定。他不知道自己手中的线索是否足够。
拉乌尔坐了下来。“你找不到她?我的妻子?”
三道玻璃推拉门在夜空下敞开着。但因为是推拉式的,门的一半还是被玻璃挡着。拉乌尔在清风房车里出的一身汗还没干,挤在蒂克的大众车里又是一身汗,直到现在浑身还是湿漉漉的。那晚,在这广阔的沙漠里,没有一丝风吹过。
“我喜欢这样的温度,”卡纳达好像知道拉乌尔在想什么似的。“我讨厌空调。”
拉乌尔及时意识到他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他决定不再追问。诺思讲话时并没有对着拉乌尔,而是对着玻璃门中拉乌尔的影像。拉乌尔转移了一下视线,发现在玻璃中招待他的这位主人的影像背后是个黑漆漆的大窟窿,接着他就这样对着玻璃说,“我改变主意了。我要杯啤酒,谢谢。”
卡纳达大声说:“蒂克?给我们的客人来杯啤酒。”
蒂克来了,又走了,留下一瓶长颈库斯啤酒该啤酒厂建于上世纪初,现在排名全美第三,全世界第七。,很快就有水珠沿瓶壁淌下,比拉乌尔的汗还多,不久就在桌上留下一圈圆圆的水渍。
“你喜欢这儿的沙漠吗?”卡纳达问。
“我在地中海长大,”拉乌尔间接地回答了他的问题。“现在住在山区。”
“我是在长岛长大的,离琼斯海滩位于纽约州长岛。不远。不过我更喜欢这儿的沙漠。”
“个人偏好问题,”拉乌尔说,“很个人的东西。”
诺思把这话细细玩味了好一会儿。“我们也做些迎合个人口味偏好的蠢事,还得循环往复地做。就像日出日落、阴晴圆缺、潮起潮落。你打高尔夫球吗?”
“偶尔会打。我打得不好,”拉乌尔回答。
诺思笑了。“虚伪的游戏。打高尔夫……在
做买卖时……和尊敬的贵族,和女人们在一起……我一直很擅长加击非正式比赛的高尔夫球游戏中,由于击球不好特允许再多打一次,但不为得分,尤指在发球处进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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