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哇。”看上去很像电影屏幕。斯皮尔伯格知道他在干什么。
我对着空白屏幕瞪了一会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领着唐纳上了楼梯。当我们走出前门时,我把自己对这栋房的看法告诉了她。“我想它对我们家来说或许小了点。”
她对这早有准备。“哦,我知道,知道,但它的发展空间呢?你可以找一个优秀的建筑师想办法把楼梯往上移一点,转眼间你就能把二楼拓宽。想想底下被遮去的门廊和从搂上新的主套房往下看的风景。想想吧!你将拥有看得到弗拉提伦的露天平台!还有橱柜呢?哦,用不着我来说了吧,对吗?你很有……”
远见?
晚上很冷。风从北边的萨斯喀彻温省加拿大中南部一省。刮来,吹得脸上阵阵刺痛。
唐纳女士把钥匙放回信箱里,她坦言说非常想向我展示其他一些“东西”,尽管“那儿的价格要比这儿贵上一两个等级”。我婉言拒绝了,虽然私底下我很好奇在博尔德房市通货膨胀到无可救药的情况下,一个“等级”需要多少个数字来填补。告别时,她递给我一张名片,也向我索取我的名片。
“很抱歉,”我说,“我身边没带。”
这话半真半假。我的确没有带。
但我并不感到抱歉。
我沿着蜿蜒的小路送她到那辆凌志车前,和她握了握手,向她致谢。从她的左肩上——在
马洛里·米勒家楼上的窗户那儿——
我看到了前天晚上我和萨姆闯入后院时看到的人影,我想是同一个人。
唐纳女士见我在看。“真可怜,”她说。“那女孩的父亲一定很……”
痛苦。
38
“要在这儿找到真相,就好比要从修道院里找出安全套。也许会有一些散在周围,但真要找到它们可没那么容易。”
拉乌尔在和我讲拉斯韦加斯,讲他这一天是怎么过的。他的说话声听起来很疲倦,就像我那刚学会走路的女儿过了睡觉时间还没睡时的声音。拉乌尔有着企业家的特质,天生就是个乐观主义者。我从未想过会看着他在绝望的大海里挣扎,感觉像在做梦一般。
拉斯韦加斯警方对拉乌尔妻子的失踪依旧不感兴趣。他向他们施压,想确定究竟怎样黛安娜才会被认定为“失踪”。一个侦探告诉他,“像这种情况,当然是要超过一个长长的周末才算数。到目前为止,埃斯特维茨先生,她只不过是离开了。一个长长的周末。”医院里还是没有名叫黛安娜或是长得像她的病人。拉乌尔绝望了,他在当地雇了一个私家侦探,那家伙花钱的速度显然要比找寻黛安娜的下落要快得多。他至今只查到了雷切尔的地址。他去那儿找她,但是没人。
马琳娜,那个威尼斯酒店保安部的女保安,她怂恿拉乌尔在挤满当地人的市中心附近给她买了顿早餐。两人边吃边用西班牙语交谈。拉乌尔知道了她兄弟被亚利桑那移民规划局扣留着,知道了他怎么到了那儿——至少马琳娜说他是那样到的——至于马琳娜对整个事件的看法,他也了解得相当清楚,但就是不知道赌场的监控录像带里到底录下了些什么。
吃完这顿不顺心的早餐后,拉乌尔开始把调查目标转向爱在拉斯韦加斯婚礼教堂。当他把在那儿发生的故事一五一十地讲给我听时,我感觉倾诉的过程正让他渐渐放松。
在拉乌尔的故事里,那个爱在拉斯韦加斯婚礼教堂的牧师叫做霍华德·J.霍顿。他曾是个受过专业训练的演员,年轻时在百老汇大街小有成就,甚至在荒诞剧《英国大兵之歌》中担任过主演的替身。后来,他就来到了西海岸的加利福尼亚寻找发迹机会,霍华德在好莱坞并没有像多数人一样混不下去,而是一直跌打滚爬到三十七岁。他在情景喜剧和警匪片里混过几个小角色,偶尔在大制作的故事片里说上几句无关紧要的台词。近二十年里,他在电影里为肖恩·康纳利调鸡尾酒,被阿尔·帕西诺用枪击中,还不知羞耻地和莎朗·斯
通调情,接着被男主角的一顿老拳打得连连讨饶。
拉乌尔觉得这几部电影自己都没看过。
这些小角色没能把霍顿扶上他梦寐以求的一线男星的位子,得到的角色的年龄也远赶不上他的脸老得快。为了填饱肚子,他最终沦落到在餐厅剧场表演,后来又来到了拉斯韦加斯。在拉斯韦加斯,他主持了几场脱衣舞秀,又吸上了海洛因,还很有英雄气概地和那个“狗娘养的婊子离了婚”。后来在一场扑克牌游戏中,他赢得了爱在拉斯韦加斯婚礼教堂39%的股份。那次他和几个当地人一直从星期三晚上的鸡尾酒时刻打到上午近中午,或是中午近下午——霍顿记不清了;这类游戏通常都会玩到第二天。
霍顿四十七岁了,是个牧师,在爱在拉斯韦加斯教堂已经做了将近七年。日子不顺的时候,他自我安慰说,现在这份工作起码可以填饱肚皮。
霍顿的英国腔和贵族式礼仪都是为前来拉斯韦加斯参加婚礼的游客准备的,完全是噱头。在内华达持续不降的高温下,他身上那套面料十分光滑的维斯蒂曼特意大利奢侈服装制造商,1979年开始成为阿玛尼的授权制造商之一。牌套装除了做戏外别无他用。这身套装是他在一场扑克游戏中从一个来自亚特兰大的男同性恋者手上赢来的。那张桌子除了霍顿以外挤满了外地人。他告诉拉乌尔一个很有趣的故事,讲他们赌完后交换衣服,脱得只剩下内裤。霍顿贡献的是一条他最喜欢的短裤和一件很旧的汤米牌巴哈马系列的丝织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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