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引起了她的注意。“我不清楚你想说什么,艾伦。”
我不想向玛丽透露更多的情况。“星期一晚上黛安娜在一家赌场里失踪了。从那时到现在,还没人有她消息。”
“什么?”
“她和两个男人一起走出赌场,然后她就……失
踪了。”
“黛安娜去拉斯韦加斯就因为她和汉娜谈了谈马洛里惟一的一次预诊?”
“那次预诊后的两星期内,汉娜死了,马洛里又失踪了。黛安娜觉得自己有责任去找出事情的真相。你知道她的个性。”
“天哪,”玛丽转过头去,仿佛已没有勇气直视我。“你认为我会知道些什么……相关的事?”
“玛丽,你知道什么?”
她走到一边,开始叠一堆刚刚洗熨好的睡衣和几件小得难以想象的T恤。“但愿这事不复杂,艾伦。但愿不复杂。”她又重新望着我。“你知道我们的规矩。黛安娜找到雷切尔了吗?有时,我很想知道雷切尔的情况。她对诊疗一直都很抵触。”
“是的,黛安娜找到她了。在拉斯韦加斯的一家婚礼教堂,这一点儿都不意外。至于她有没有和雷切尔说上话,我还不知道。”
三胞胎很安静。格雷斯正在唱歌给他们听,是拉菲的《躺在海湾边》。我不清楚她是从我还是从她母亲身上遗传了歌唱天赋。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种隐性基因。
“你想从我这儿知道些什么?”玛丽问道。这个问题毫无挑衅的意味,她似乎真的很好奇。
“我想知道比尔·米勒要干什么。他的女儿告诉汉娜说她的父亲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无论怎样,我担心黛安娜已经被牵连进去了。”
“警察呢?”
“拉斯韦加斯的警察?毫无用处。”
“可能会怎样?”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你是指什么,比尔可能会怎样?”
“我不清楚。比尔似乎有办法得到本不属于他的钱。他为了资助住在拉斯韦加斯的雷切尔花了一大笔钱,我想知道这些钱是从哪儿来的。”
听了我的话,她往后退了几步。“艾伦,我——”
“难道是哪个亲戚留给他们很多钱?”
“没有。我不该和你谈这些的。”
她是对的;她不该和我谈这些。
但这是她的问题,而且我现在不想给她时间仔细思考。“关于一个叫卡纳达的男人,你知道些什么?”
“噢,天哪,”她说。“你知道卡纳达?你是怎么知道卡纳达的?”
“拉乌尔正在拉斯韦加斯找黛安娜。他找到了卡纳达。”
我并不打算告诉玛丽我正在为比尔·米勒做诊疗。让我很感兴趣的是玛丽也知道卡纳达。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我无法判断。
那卡纳达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我同样不知道。
“你知道他的什么事吗?”我又问玛丽。
“比尔有一次问我是否该信任卡纳达和他的动机,让我给他些建议。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什么时候?”
“几年前。雷切尔搬走不久。”
“你告诉他什么?”
“我告诉他,仅凭他对卡纳达的背景的了解,是很难去预知……这个人是否可靠,是否值得信任把雷切尔的安全健康都交付给他。我告诉他从心理学角度来看,无论在哪方面,我都可以提出反对的理由。”
“背景?你指什么?”
“卡纳达跟着患有精神分裂症的母亲长大。他还很小,大约才十一岁的时候,他母亲在酒吧和一个男人混在了一起,于是抛弃了他,跟那个男的私奔了。他一直笼罩在这件事的阴影下。”
“有道理。”不过在我的事上,事后的认识总是很有道理。先见之明固然更有价值,只是这种情况太少了。“你们最后争论出的结果怎样?”
“艾伦,求你了。”
“玛丽,你要帮我找到黛安娜。”
“我反对他的决定。我建议比尔如果他无法负担家庭健康护理代理服务的话,可以通过社会服务机构来帮助他照顾雷切尔。”
我改变了策略。“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汉娜死在你的办公室而不是她自己的办公室里?”
“不知道。”
她回答得很快,也许太快了点。我并非不相信她的回答,我只是不确定自己是否已经相信。
“但是你很想知道原因。”
“我当然想知道。”
“汉娜有什么理由去你的办公室吗?”
“我不在时,她从来没有进去过。一次也没有。”
“但是她有钥匙。”
“是的,我们都有彼此办公室的钥匙。”
我和黛安娜也有对方办公室的钥匙。“她为什么会把手提包放在地板中央呢?”
玛丽睁大眼睛,摇了摇头,“她把手提包放在了地板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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