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如果我可以用文雅一点的词来形容的话,仿佛是上帝的正义之犬正在追逐他,也就是说,他看来已经走投无路了,主人。”
“可能你说对了。但是,如果有一条地狱的罪恶之犬正在附近逗留的话,我是不会感到惊讶的。邦特,你往窗外看看。”
“是的,主人——我看不见有人,但我有一个清楚的印象,那就是当我给高男先生开门的时候,我无意中听到下面的楼梯上有脚步声。”
“很有可能。是啊,这是不可避免的。让他进来吧。”
“好的,主人。”
那个年轻人走了进来,温姆西起身相迎。
“晚上好,高男先生。”
“我来这儿,”高男刚要开口,又停了下来,“彼得勋爵——布莱登——看在上帝的分儿上,你究竟是哪一个? ”
“两者都是。”温姆西严肃地说,“你不想坐下来吗? ”
“谢谢,我宁愿……我不想……我来……”
“你看起来很不舒服,我真的认为你最好还是坐下来,喝点什么东西。”
高男的双腿好像是屈服了,他没再拒绝坐了下来。
“我不在的时候,”温姆西一边给高男倒了杯烈性威士忌一边问道,“威福莱茨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 ”
“威福莱茨? ”
“不说也无妨。我这样问只是想向你表明我的确是布莱登。这样直截了当不是更好吗? ”
“当然好。很抱歉出丑了,我来这儿找你——”
“你是来试探我对你的事情知道多少吗? ”
“是的——不是。我来这儿是因为再也无法忍受了。我来是要告诉你事情的全部经过。”
“等一等。首先,我必须先向你说明一点。这件事情已不需要我再插手了,明白吗? 事实上,我不认为你还有多少可以告诉我的事情。游戏已经结束了,老兄。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因为我想你的日子也一定非常艰难。但是现实是残酷的。”
高男面无血色。他没再谢绝又喝了一杯,然后说道:“唉,听到你这样说我很高兴。如果不是为了我的妻子和孩子——哦,我的天哪! ”他的脸紧紧地埋在手中。温姆西走到窗前,浏览了一下夏日黄昏里皮卡迪利大街苍白的路灯。“我是个十足的混蛋。”高男说。
“我们中的大多数都是。”温姆西说,“我非常抱歉,老兄。”
他走了回来,站在那里俯视着高男。
“好啦,”他说,“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什么都不用对我说。但是如果你想要那么做的话,我想让你明白即使你说了对你也不会有什么两样。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想把事情说出来的话,我想对你本人而言,也不会有什么别的影响。”
“我愿意告诉你,”高男说,“我想你能理解。无论如何,我明白事情已经全结束了。”他停顿了一下,“我想知道,是什么把你引入这件事情的? ”
“是维克托·迪安的信。记得吗? 那封他威胁要写给皮姆的信。我想他让你看过那封信。”
“这个卑鄙小人。是的,他让我看了。他没有把信销毁吗? ”
“不,他没有销毁。”
“我明白了。那么,我最好从头说起。事情发生在两年前,当时我手头缺钱而且又想结婚。还有,我当时一直在赌马上输钱,所以日子过得不太如意。一天,我在餐馆里遇到一个人。”
“哪家餐馆? ”
高男说出了名字。“他是个中年人,样子长得很普通。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但是我们当时开始谈这谈那,还有手头多么的不宽裕等等,等等,而且我偶然地提到了我工作的地方。听到这个,他好像思考了一会儿,并且问了我一大堆的问题。问我广告是怎样做出来的以及如何见报,等等这类的问题,还问我能否提前知道标题是什么。我回答说当然能,我说有一些客户我非常了解,像纽莱斯,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然后他又提到了晨星报的半双版广告,问我什么时候能知道那个标题。我说星期二下午。然后他就突然问我是否想每年多挣一千英镑。我就问:‘想不想? 告诉我怎么挣。’于是他就说出了他的想法。听起来毫无害处。依他所说,至多那只能是个非常明显的肮脏骗局,但不是犯罪。
他说如果每周二能让他知道本周五标题的首字母的话,我就能得到优厚的报酬。当然,我故意说泄密的严重后果等等之类的话,他就把报酬开到了一千二百镑。这听起来非常诱人,而我无论如何也看不出那会给我带来什么后果。所以,我就说我愿意做。于是我们约定了密码——”
“这我都知道,”温姆西说,“密码别出心裁而且简单。我认为他告诉你的那个地址只是一个临时通信地址。”
“是的。真的吗? 我去看过一次。是个烟草店。”
温姆西点了点头。“我也去过那里。按你的理解,那还不完全是一个临时地址。对于这个特殊的要求,那个人没告诉你是什么原因吗? ”
“是的,他告诉我了,.而且还说在那之后我们就不会再有任何联系。他说他喜欢同他的朋友们为了这事儿或是那事儿打赌,而他的主意是赌每周广告标题的首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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