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的眼中露出了怜惜的眼神,香雪海突然静了下来,眼睑低垂,脸上泛起了红晕,轻轻地说:“我知道你担心我家……担心我,……其实……”
我看着她,轻轻地笑起来,说:“谁关心你了,自作多情!”香雪海立即拉下脸,嗔怒着伸手过来打我。
下午我本来要去拜访一个老武术家,想听听他对这件事的意见,但是香雪海说天太热,硬是不让我去。只好在家里看影碟。很是郁闷。
一直到晚上,我才能够出门,香雪海还是不肯回家,跟着我到老武术家中去。遗憾的是,老武术家出门了,说是到外地转转。老人家也从来不肯带手机什么的,也联系不上。我给毛刀打电话,问他认不认识见多识广的武术家。
毛刀说了几个,我大多知道,却没几个优秀的。在这座城市里,我们左家已经是显赫的武学世家,虽然我祖父去世,父亲远在异国,左家的名头在这个城市还是响亮的。我心想,人多力量大,说不定还真有人知道一点情况。
我当机立断,前往一家比较有名望的武术家家里,施以子辈的礼节并要求借他家里的场地一用,请全城有名望的武术界人物聚会,商讨此事。
读者朋友们可能还不知道,以为古代的武林,即使真的存在过,在现代社会也早就土崩瓦解。这个想法有一定道理,但是每一行都有自己的圈子,我们学武的人也是如此。虽然很多武术世家已经衰落,子孙后辈再也没有他们祖先当年的身手和胆识,但是还是有不少幸存下来,武功也或多或少继承下来一些。他们和普通人也没有不同,一样从事着各种职业,有商人、医生、教师乃至学者(如我的父亲),也有一些干些黑社会的行当,如我的朋友张飞。现代的武术社会已经不是旧时的江湖,机构松散,也很少见到强制拉人入会的,争强斗狠的事也少了。古时候生活水平不高,武林人为了争夺利益,经常拼个你死我活,而到了现代社会,社会财富激增,市场无限扩大,大家都明白了争来争去还不是为了钱,所以索性埋头赚钱,倒也相安无事。当然这其中也有经营正经生意和搞歪门邪道之分。我们家所在的一方面当然是正派人士,平时大家都在自己的领域谋发展,不时也有一些聚会和交流。
读者朋友又要问了:“那么我怎么就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我的回答是:“因为你不是武术界的人。”就好比一个不懂围棋的人,怎么能了解原来围棋界也是有着很密切的交流,说起某某高手,大家也都是知道的。这就叫做“圈子”。如演艺圈、书画圈、音乐圈等等。作为武术圈外的人,怎么可能了解武术界呢?
你没听说过的事,不代表没有。
像我这次大请全城武术家,也可以说是一次普通的聚会。我小时候跟着祖父父亲,也时常参加这种聚会,所以礼节路数都很熟悉。代我出面的这位老武术家姓谢,就称他为谢老,是一位好客热情的老人,他武功不算顶尖,但是爱交朋友,为人坦诚,在武术圈中很有人缘。我祖父和他很有交往,实际上他在武术上受我祖父指点,受益颇多,因此对我家很是感恩。我一说明来意,他就爽快地同意了。当即他就给几个朋友打电话,让大家相互联络,散布消息。
于是我和张飞、毛刀就着手准备宴会。经过两天的准备,一切准备就绪。宴会场地就设在谢老家里。谢老家是一座大四合院,院子很大,有地方摆酒宴。晚上7点,客人陆续到达,谢老带着他大儿子和我站在门口迎客。
来的客人真不少,有的我认识,有的不认识,谢老就给我一一介绍,各自根据辈分施礼。
一会儿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我爸打来的。
“你这小子在闹什么?”我爸直接质问我。
“原来你知道了。”我笑着说。
“哼,我这两天一直在实验室里,刚出来就有人通知我。你不要搞得满城风雨!”爸爸的口气很严肃。
“我也是想弄清楚事情的来由,我平白无故挨了人一掌,差点命都丢掉,难道就这样算了?”我说。这时我听见我妈也过来,问我的伤势,我说好多了,她还是不放心,说这几天实在是忙,一个实验正处在关键时刻,过几天再回来看我。我爸还是不太高兴,说我太张扬。妈妈倒是说:“年轻人喜欢闹,也没什么的,正好有个机会让他见见朋友们。不过西和,你现在可不是小孩子了,要懂得礼节,记得自己是个小辈。”我连声应着。
爸爸沉默了一会说:“你能请到的那些人,恐怕也不知道的。”我不禁更加佩服我爸,连我请的什么人都知道了。我说:“几个辈分高的我当然不敢贸然去请,如果这次聚会上有了结果最好,再不成我一一上门请教。”爸妈又嘱咐了一番才放了电话。
八点钟,人到得差不多了。大家入席。这天正好不太热,院子里也宽敞凉爽。一共摆了十二桌,主人说几句话后,大家开怀畅饮。我陪着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坐在主桌。香雪海则和几个女士坐一桌,她看起来很兴奋,向旁边的人问这问那,还时不时向我做鬼脸。
酒过三巡,谢老起身,抱拳说:“今天请大家来,一是创造一个机会,大家见见面,叙叙旧。大家平日里忙着各自的事,没有机会坐下来聊聊咱们练家子的事。所以趁今天这个机会,大家尽情喝酒吃肉,不醉不归!二来……”他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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