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冲着我爷爷来的?为什么?你怎么知道的?”香雪海奇道。
“是你爷爷告诉我的。”我说。
香雪海更惊奇了,迷惑地看着我。我于是把昨天晚上看到的一切详详细细地告诉她,然后又阐明了我的分析。香雪海越听越惊奇,说:“那么,你说爷爷难道和那个人是……一伙的?”
一伙的?我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我本来以为相老爷最多也就是和老鞋匠有恩怨,听香雪海这么一说,他们倒也可能真是“一伙的”。比如曾经一起打家劫舍,一起干过什么坏事,然后分赃不匀,老鞋匠可能是一个受排挤的同伙,现在上门寻仇来了。老鞋匠打扮成那个血色陶俑的样子,一身奇异的装扮,可能有什么特殊含义,令相老爷一看到就想起什么恐怖的事情来。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相老爷会被吓倒。嗯,相老爷肯定知道血色陶俑的来路。要是他能醒过,也许谜底就此揭开。
我问:“相老爷年轻的时候,是做什么?”
香雪海摇摇头说:“我不知道,爷爷从来就不谈他的过去。我有时候问起他的童年,他也总是说:‘爷爷小时候没什么特别的,和别的小孩子一样,也就是玩啊闹的。”
“我听相老爷有些南方口音,你知道他老家是哪里?”
“不知道,爷爷从来不说的。”
我想了想,说:“雪,我想去你家里看看。”
我们开车来到了相家。相家的大门已经换成新的了,相承业夫妇已经搬到医院去照顾相老爷了,佣人倒是在家。
相老爷的房间是这个家里最大的一间。相老爷平时喜欢喝茶,茶壶就成了他最大的收藏。房间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茶壶,有紫砂壶、黑陶壶,有的很大,大到要用双手才能捧得起来,有些小得只有用指甲才能勉强夹住。
在房间里查看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相老爷本来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食品厂也是从祖上继承下来的,惨淡经营了几十年,规模一直不见扩大。到了相承业手里才有些起色。相老爷放心地把产业交给儿子,自己就退休过起了悠闲的生活。几年前老伴去世后,整日里也就是喝茶、散步、下棋。
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儿,在这个城市中随处可见,少说也有几十万人,为什么会偏偏惹上这样的怪事情呢?
“我爷爷生活很简单的,与世无争,平时来往的人也不多,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坏人找上他。”香雪海一边随手整理书桌上的报纸,一边说。
“我总觉得你爷爷的房间有些怪,但是又说不出什么地方奇怪。”
香雪海笑笑,说:“是有点怪啊。”
“什么?”我连忙问。
“就是房间太小啊,大家在客厅里看的时候,总觉得爷爷的房间是我家里最大的,但是走进来一看,也不是很大。”香雪海说。
我心头一震,对啊,刚才走进来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相老爷的房间在这个楼的东南角,从客厅里看过去很大,但是走进来一看,却不是很大。房间里家具也不多,没有太占地方,事实上,除了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个柜子之外,几乎没有别的家具了。
我走到客厅里看了看,又走进房间,如此来回几次。香雪海在一旁笑着说:“别看了,其实是一样大的,是错觉罢了。”
看了一会儿,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房间的外面是一条走廊,大约有6、7米长。但是从房间里看,靠外的墙却最多只有5米!我身上一般都带着一些小工具,马上拿出一根小小的软尺,一量,果然,外墙是7.1米,而内墙是4.5米。
难道是有一个夹层?
我从身上掏出一把瑞士军刀,开始敲墙,敲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声音。
这可奇怪了,如果里面有夹层的话,肯定是空墙的声音。我又仔细检查了这面墙,如果说有什么暗门和机关的话,也一定能看出来。可是墙面上很光洁,仔细检查了几遍,也没有找到什么。
弄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我有点沮丧。香雪海把我拉到客厅里坐下,给我泡了一杯咖啡。
我喝着咖啡,在房子里走来走去,四下打量。香雪海家在一幢四层高的楼房中的第三层,第三层本来有四个单元房,相家都买了下来,加起来总共有400平方米。他们把墙壁打通,又进行了改装。客厅扩建成很大,足有五六十平方米。
“这幢房子太旧了,其实应该换一下房子了,但是爷爷总是不愿意,说搬的话就让我们搬,他自己要在这里住一辈子。”香雪海说。
“这房子是你爷爷买的吧?”我问。
香雪海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嗯,应该说是我爷爷参与建造的。”
“什么意思?”
“这幢房子是我们家给员工建造的住宅楼。还没有建造的时候,爷爷就把这一层预定给我们自己住。当时的设计师是他的朋友,我爷爷还参与了不少意见呢。”
“这么说,这一层的结构是你爷爷设计的?”我问。
“是啊,是他设计的。所以你看,客厅弄得这么大,把我的房间弄得这么小。”香雪海扁扁嘴,其实她的房间并不小,也有十五平方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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