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对,这有个名堂,叫做‘赤壁清野’、‘焦土抗战’,唉!”我和秦大钟对视了一眼,都想起了长沙大火事件来。
抗日战争时期,第三次长沙会战的时候,日军逼近长沙,来势汹涌,我国军队自认为长沙难保。为了不让日军取得长沙的丰厚水土,国民党过早就实行了“焦土抗战”,一天夜里,没有一点预先的警示就开始放火烧屋,当时正值干燥时节,大火铺天盖地,一发不可收拾。长沙数千间民宅起火,几千人丧生火海,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才被熄灭。这就是震惊中外的长沙惨案。事情虽然发生了有60年了,但是这部影片里的镜头,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当年的惨状。
秦大钟补充说:“不过看上去,这些军人焚烧的,并不是民宅,而是军事要地。”
我说:“嗯,这些房子,难道是军火库?”
张飞说:“我看,倒是像一座工厂。”
镜头4
又是一个新镜头。小男孩的母亲带着丫鬟走进一间草屋,几个光着膀子睡觉的长工连忙连忙起身穿衣服。
太太吩咐丫鬟从篮子里拿出两大碗饺子,招呼着大家吃饺子。长工们走上前,纷纷感谢,然后围着桌子,狼吞虎咽地开始吃起来。太太看着他们吃了一会儿,转身走出了草屋。
太太往回走,走了几十步,停下来,回头望了一眼。
秦大钟说:“怎么样?”
张飞说:“有意思。这叫告别饭,太太给家里的伙计做顿好吃的,然后遣散他们。她对伙计们还是不错,好像挺留恋的。”
我说:“而且她做的是饺子,说明她是一个北方人。她去南方是跟着丈夫打仗?对了,那些伙计中,好几个是少数民族打扮,你有没有查过,是哪个民族。”
秦大钟说:“我查过了,唉,广西云南一带,少数民族真是多,正式有名称的有34个,还有一些人数少的,国家没有承认是独立的民族。这个不说,就算是同一民族,因为住在山区,交通来往不便,各自的风俗礼仪和服饰,也有不同。我是费了不少力气……”
我不客气地打断他说:“废话少说,你查到没有?”
“是佤族。”秦大钟说。
我奇道:“佤族?”
秦大钟说:“怎么?你想起了什么?”
我苦笑几声:“当然是金三角、鸦片、毒品和美丽的罂粟花。”
秦大钟哈哈笑起来说:“也是,都是现在金三角的佤帮,把这个民族的名声搞臭了。其实,佤族的人,也不都是种鸦片的。”
其实我心里万分惊讶,最近我好像跟这个民族挺有缘分。老鞋匠家里搜出的两把小刀“巴空利”就是佤帮人切割罂粟果实用的特有工具,而相老爷密室里春宫图中的人物,又具有明显的南疆人种的特征,现在连这部奇怪的电影里的都出现了佤帮的人。事情居然都凑到一起去了,这难道是巧合,还是其中有一条看不见的丝线,可以把这些都串连起来。
但是这条丝线是在哪里呢?
看到这里,我的疲倦早就被好奇心驱赶得无影无踪了,本来是秦大钟拖着我看,现在他要是不让我看,我倒是不答应了。
镜头5
一望无际的森林,像一片绿色的海洋。
一支马队,驮满了行李,像一条长长的蛇,在森林中蜿蜒前进。为首的几个精装的汉子,赤着膊,手里拿着长长的砍刀,开辟出一条小路来。原始森林里的野藤长得极快,在炎热多雨的季节,一天就可以长1米。因此这里的人,出门一般都带着一把大砍刀,它是行路的必备工具。
马队走得很慢,一方面是因为道路难行,另一方面是因为马队里有着妇孺老小,马背上都装满了行李,有几匹马已经不堪重负,露出了疲态。
一个中年男人骑在一匹马上,走在马队的中央。他带着一顶藤条编成的帽子,留着两撇小胡子,相貌很是威严。我认出来,他就是在院子里身穿军装指挥家人收拾东西的中年男子。刚才我们推断这些人要收拾东西逃往,现在他们已经上了路。看来这部电影是按照时间顺序来讲述故事的。
雨林的天气说变就变,看着还在远处天边的乌云,一下子就飘了过来,天色暗下来。
中年男人在额头上抹了一把汗,嘴里似乎骂了一句。这时马队突然骚动起来,中年男人回头望,镜头跟着移过去。一个人似乎正在穿过层层阻碍,从马队后面冲上来。一会儿,那人靠近了,是一个黑瘦的男子,身着佤族的服饰,挥着一把砍刀,神情激愤。
几个汉子,试图拦住他。可是黑瘦男子显然已经起了杀心,一刀一个砍倒了两个,又奋力向前冲。可以看出来,他是奔着中年汉子来的。只是路很窄,马队堵在中间,他一时间,无法靠近中年汉子。
这时整个马队都被冲乱了,中年男子身边几个汉子,已经掏出了枪,可是黑瘦汉子混杂在马队中间,开枪怕伤了自己人。场面一片混乱。
就在这个时候,影片又断了,变成了雪花。秦大钟说:“没了,就到这里了!”
我几乎站了起来,说:“什么?没了?这算什么啊?”
秦大钟手一摊说:“我也没有办法,可这部影片就是这么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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