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的一年头几个月,生意虽然没有回落,也似乎达到了顶点。小把戏明白,再也没有扩大的可能了,于是,他思想就总索绕一个念头:搞一种收益更大的经营,不在科克,在这里不行,要到爱尔一座大城市里……于是,他的神思飞向都柏林……为什么就不能有机会呢?……
1月、2月、3月过去了。两个孩子过日子十分节省。还有一次机遇,做了一笔生意,短时间就赢得了可观的利润,他们小小的财富又增加了许多。这回是关于帕涅尔先生竞选的一本政治小册子,小把戏得到在科克和昆斯敦各街道的专卖权。谁要买这本小册子,就得找他,只能找他,货物则驮在伯尔克的背上。这是名副其实的一笔好生意,到了4月初一结算,钱柜里就有30英镑18先令6便士了。两个孩子从未这样富有过。
于是,要不要在火车站附近租一个小门面的问题,工人就争论不休。在自己的店铺里该有多美啊!保伯这个鬼东西,一点怀疑也没有,总想这事……瞧瞧嘛,这店铺,摆着各种报纸、各种书籍,老板11岁,伙计8岁,成为纳税人,收税员会前来收税!真的!这的确叫人动心,两个孩子多有意思,肯定能赢得信誉……顾客不会少的。因此,小把戏也认真考虑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衡量利弊……考虑的结果,还是想去都柏林,仿佛受他命运的某种预感的吸引……总之,他还一直顶着,顶住了保伯的一再恳求,直到出现了一个新情况,才决定了他的未来。
且说4月8日,星期天,小把戏和保伯早就打好主意,要去昆斯敦度过一天。这趟游玩的主要乐趣,还是到水手的一家小馆用午餐和晚餐。
“我们吃鱼吧?……”保伯问道。
“对,”小把戏回答,“甚至可以吃龙虾,没有龙虾就吃螃蟹,你若是愿意的话……”
“哦!行……我愿意!”
两个孩子穿上最好的干净衣裳,穿上擦得锃亮的皮鞋,天一亮就动身了,带着皮毛也刷干净的伯尔克。
天气好极了,春天的阳光明媚,微风习习,相当温暖。乘渡船沿利河顺流而下,真是赏心悦目。岸边有人演奏音乐,那都是街头乐手,演奏的音乐引起保伯的赞美。这一天开始就这么欢快,如果结束时也如此,那就太美啦。
刚上昆斯敦码头,小把戏就瞧准一家客栈饭馆,挂着“老海员”的招牌,似乎欢迎他们进去。
门口有一个小木桶,里面装了一些虾蟹,它们的夹钳和足在蠕动,等着哪个顾客肯出价好进入汤锅。靠窗口有一张餐桌,能看到港口突坝停泊的船只。
小把戏和保伯正要进入这个美味场所,注意力又被一艘大船给吸引过去:那艘船昨天进港,在昆斯敦停泊,正进行星期日的刷洗。
那是“火山号”八九百吨的轮船,从美洲驶来,次日要开往都柏林。问起一个头戴黄油布雨帽的老水手,至于他是这么回答的。
两个孩子正观看停在一百米远的那艘船,忽然一个满脸黑灰、双手漆黑的高个子青年走到近前,注视小把戏,他咧开大嘴,闭上眼睛,继而高声说:
“是你……是你!……是你吗?”
小把戏愣住了,保伯也目瞪口呆。这个人,竟然以“你”称呼!……况且,还是个黑鬼!……毫无疑问,是认错人了。
可是,这个所谓的黑鬼却左右摇晃着脑袋,越来越冲动了。
“是我呀……你认不出我来了吗?……是我……贫民学校……格里普!……”
“格里普!”小把戏重复道。
正是格里普,二人搂抱在一起,激动地相互吻面,结果分开时,小把戏也变成了煤黑子。
在这儿重逢,真是喜出望外!贫民学校当年的学监,现在成了20岁的大小伙子,人很机灵,身体又强壮,他脸上若是没有保留从前的和善,那就一点也不像戈尔韦那些穷学生的出气筒。
“格里普……格里普……是你呀……是你呀!……”小把戏不住嘴地说。
“是我……是我……从未忘记你,我的孩子!”
“你当水手啦?……”
“不……在火山号船上当司炉!”
司炉这一称号引起保伯的极大注意。
“您的炉子上烧什么,先生?是肉汤吗?”他问道。
“不,小家伙,”格里普回答,“是烧锅炉,锅炉推动机器转,机器推动我们的船走!”
这时,小把戏才把保伯介绍给他从前在贫民学校的保护人。
“算个弟弟,”小把戏说道,“是我在大路上碰到的……他非常了解你,因为我常向他叙述我们的故事!……哦!亲爱的格里普,你有多少事要对我讲……我们分开差不多有6年啦!”
“你不也是吗?……”司炉反问道。
“好吧!走……去跟我们一起吃饭……刚才我们正要进这家饭馆……”
“嗳!不!”格里普说道。“我要请你们吃饭!不过,先上船看看……”
52书库推荐浏览: [法]儒勒·凡尔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