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气压计汞柱继续下降,风变得更加凶猛。云层更厚更灰,停到了一块稍低的地方,填满了整个宇宙。还没有下雨,可太阳也没出来,甚至在云层很少的几个间隙中间也没露面。面对这意外情况,并没像人想的,表现出很不满。暴风雨袭击着小岛,荒岛上的生活也就变得水浑火热。许多次,她被芬格岩洞诗般的奇影吸引,又回到岩洞里。她常常在那暇想着,一呆就是几小时。别人劝她谨慎些不要去那冒险,而她根本没把这放在心上。
第二天,九月九日,苏格兰海岸压力降到最低。在狂风中心,气流猛烈地移动着,那力量大得惊人。这就是飓风。在岛的高地上根本无法抵住它。快到晚上七点了,大家该回柯兰歇尔吃晚饭了。坎贝尔小姐已走了三小时,也没说她去哪,到这会儿还没回来。奥利弗·辛克莱和麦尔维尔兄弟该是多么焦虑不安啊!
大家耐心地等着,但心里越来越担心,八点了,可还不见坎贝尔小姐的身影。奥利弗几次登上岛的高地,可在那一个人影也没看到。
暴风雨异常凶猛地肆虐着,大海掀起巨浪,不断拍打着小岛西南部。
“不幸的坎贝尔小姐!”奥利弗突然大叫一声,“如果她还在芬格岩洞里,得去把她拉出来,或许她已经在里面迷失方向了!”
第二十章 为了坎贝尔小姐
过了一会儿,奥利弗·辛克莱急匆匆越过围堤,到了岩洞前,玄武岩台阶在这开始朝上拐。麦尔维尔兄弟和帕特里奇紧随其后。贝丝夫人留在柯兰歇尔岩洞万分焦急,准备着一切好迎接海伦娜回来。
海已涨得很高,漫过了上面的柱子,在栏杆上汹涌着,根本无法通过护坡道。
既然无法进到岩洞里,也就无法从里面出来。如果坎贝尔小姐在那的话,那她就被囚到里面了,但怎么能知道她是不是在那,又怎么能到她那呢?
“海伦娜!海伦娜!”
这喊声,抛进不断咆哮着的浪花里,别人能听得到吗?好像是风与浪的轰鸣涌进了岩洞。声音传不进去,目光也射不进去。
“或许坎贝尔小姐不在那?”萨姆说,他还想抱着这一线希望不放。
“她会在哪?”西布说。
“是啊,那她会在哪呢?”奥利弗喊道。“我在岛的高地上,海岸的岩石中和别处乱找,是不是在白费力气?如果她能回来的话,她或许已经回到我们身边了。她是在那!在那!”
大家想起冒失的年轻姑娘几次强烈表示想要到芬格岩洞里看什么暴风雨。她是不是就忘了大海在飓风的作用下,会一直把洞填满,岩洞就成了个监狱,根本没法撞开它的门了呢?
现在为了到她那去救她,大家能试着去做什么呢?
飓风直接袭击着小岛的这一角。在它的推动下,浪花时而升到拱顶,带着震耳欲聋的巨响浪花撞碎在那,满溢出的水,在冲击的推动下,又落下,满是泡沫,像是尼加拉瓜的瀑布一样。可下部的浪花,由于外海涌浪的作用,激流汹涌,那里的水坝也突然坍塌。刚才大海甚至撞到了岩洞的最深处。
坎贝尔小姐会在哪找到个藏身的地方,而不被浪花打到呢?岩洞的前部直接面对着浪花的袭击,无论是在涌进还是退出来时,浪花都不可抗拒地横扫着护坡道。
还不想相信冒失的年轻姑娘就在那吗!她又怎能抵抗得住狂怒的大海侵入这个死胡同呢?是不是她的身体已被击伤,撕碎,被漩涡卷走,或许已经被抛出来了呢?上行的潮水不会已把她沿围堤和暗礁卷到柯兰歇尔那了吗?
“海伦娜!海伦娜!”
大家一直不断地喊着这名字,可风与浪的哗哗声吞噬了一切。没有一声回应,也就不可能有回应。
“不!不!她不在岩洞里!”麦尔维兄弟不断说着,两人十分沮丧。
“她在那!”奥利弗·辛克莱说。
他用手指了指一片衣物,那是一股回浪卷出来抛到一个玄武岩石级上的。奥利弗冲了过去。
是“束发带”,坎贝尔小姐头上戴的苏格兰带子。
现在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吗?
但如果这带子能从她头上拽下来,是不是坎贝尔小姐也被一块撞到了岩洞的岩壁上而粉身碎骨了呢?
“我去看看!”奥利弗喊道。
在水涌出时,护坡道露出了一半,他抓紧时机,抓住栏杆的第一个支柱。但一股水把他拽下,掀翻在护坡道上。
要不是怕特里奇冒着生命危险,扑到他身上,奥利弗可能会一直滚到最后一个台阶上,大海会把他卷走,那帕特里奇也就没法救他了。
奥利弗重新站起身,要进入岩洞的决心丝毫未减。
“坎贝尔小姐在那!”他不停地说。“既然她没跟这块布一样被扔到外面,那她一定还活着!那她可能是在哪个起伏的地方找到了藏身处!但她力气很快就会用完!她没法坚持到潮水落下的时候……!所以得赶到她那!”
“我去!”帕特里奇说。
“不!……我去!”奥利弗·辛克莱答道。
他想出了一个极好的办法到坎贝尔小姐那,他要试试,可他只有百分之一成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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