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加和卡刚特上了岸,留下两个人守船,就走进洞里,半点钟后又从山洞里出来。
洞里一切看上去跟他们上次离开时一样,并没有动过,老实说,洞里到处是乱七八糟堆着的东西,形形色色都有,就是有一张灯照着,也难以发现少掉些什么。
康加和他的伙伴取出两只箱子,都是紧紧盖着的:箱子里满满装着金市和许多宝石;这是从一条英国三桅船上劫下来的。他们把箱子放在船上,正预备开船,忽然康加说他要上桑裘安角去一趟,从那边角地上望望南面和北面的海岸线。
卡刚特和康加就这样爬上崖顶,一直走到角地的尽头。这里眺望甚为方便;从一面望出去,那一带向拉美尔海峡伸出去的海岸可以望出有二海里远光景,从另一面望出去,可以一直望到赛弗拉尔角。
“一个人影子都没有!”卡刚特说。
“对了,一个人影子都没有!”康加回答。
两人随即回到船上,这时正值涨潮,大伙儿就随着潮水开回去了,三点钟不到就回到爱尔高湾。
两天之后,就在 16 日的上午,康加和他的伙伴动手把摩尔号搬到岸上来。潮汛在十一点钟的时候最大,一切都布置停当。他们把一条锚链拉到岸上来,等到水位升到适当高度,就可以用锚链把船拖到岸上。
这样做毫无困难,或者危险。单靠潮水就可以完全做到。
他们等到潮水开始退却,就拉紧锚链,尽量把摩尔号拉到岸上最高的地点。
这底下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只有等潮水退却了。约在一点钟时,那些靠近崖脚的礁石已经露出水面,摩尔号的龙骨碰到下面的沙滩了。三点钟时,船身已经完全离水,靠右舷歪斜在那里。
现在可以开始修理了,可是由于没有办法把船身一直拖到山脚下的缘故,高潮来时,船身还要浮起,修理工作每天还得要打断几小时。在另一方面,由于从今天起,潮水的高度要逐日减退下去,停工的时间就会逐渐缩短,这以后就会有两个星期的时间丝毫不会间断。
那个木匠就这样动起手来,盗党里那些巴塔哥尼亚人当然派不了用场,可是余下的人,包括康加和卡刚特在内,至少可以帮一下手。
铜皮拿下之后,撞坏的部分很容易就去掉了。这样就剩下骨架和底板;现在要修补的就是底板,而山洞里取来的木材、木板和弯木头是足够应用了。
由于天气始终晴和,在这以后的两个星期中,法加斯和其余的人进行得很顺利。最费事的是把地板和肋架敲掉,因为这些都用铜皮包得紧紧的,而且有木钉钉牢。整个船身都坚固异常。肯定他说,这条二桅船摩尔号是法尔巴来索一个著名的造船厂造出来的。法加斯费了很大的事才完成这部分工作;倘若不是山洞里收集了有那么多木匠工具的话,肯定这次修理是不会令人满意的。
当然,在头几天里高潮的时候,修理只好停止下来。几天后,潮水就落得很低,连沙滩的边都打不到了。由于船身的龙骨可以不受水,修理就在船内船外同时进行。可是要紧的事情是,至少要在潮水上涨之前把船板换好。
为了谨慎起见,康加并不去掉所有的铜包皮,而是把船板人水部分的接缝处详细检查了一遍。接缝的地方全都用沥青和填絮重新填好,这些东西都是从失事船只上得来的。
修理的工作一直继续到 1 月底,几乎是毫无间断。天气一直都很帮忙,有时候下点雨,有时候还下大雨;可是都不太久。
在这段时间内,司达登岛海面上望见过两条船。
第一条英国汽船是从太平洋开来的,它先开进拉美尔海峡,然后向东北方驶去,显然是开往欧洲什么港口的。它是在中午经过桑裘安角的;出现的时候是在天明之后,消失在日落之前,因此船上的船长没有能注意到岛上灯塔已经不亮了。
第二条船是一艘大三桅帆船,没法肯定是什么国籍。它出现是在天快晚的时候,就在桑裘安角外面,沿着司达登岛东岸一直开到赛弗拉尔角才开走。卡刚特这时正在瞭望室里,只能看见船右的绿灯。可是这条帆船上的船长和船员可能已经在海上行驶几个月了,所以不可能知道岛上的灯塔已经造好。
这条三桅船开过时,离岛岸相当的近,角地尽头如果有人放出像火光一类信号的话,船上的人一定会看见。
法司奎士有没有设法吸引他们的注意呢?
不管有没有,总之这条船在天亮的时候也在南方消失了。
此外在天边还看见些帆船和汽船,可能是开往福克兰群岛去的。那些船恐怕连司达登岛都看不见了。
在 1 月最后的那一天,由于月亮正圆,潮水非常之大;这时天气起了极大的变化;转了东风,朝着爱尔高湾的口子直吹进来。
所幸是虽然修理还没有完工,那些木架、地板和船底已经换好,船底至少可以不漏水,再用不着担心有水透进底舱了。
这的确是值得庆幸的事,因为足足有两天两夜,海水把船身全部都浸没了:二桅船已经竖立了起来,不过龙骨还没有离开沙滩浮起罢了。
康加和他手下的人费尽心思来防止二桅船受到新的损坏。否则他们动身就又要耽搁一些时候了。总算万幸,二桅船始终没有被海浪卷走;虽然船身两侧簸动得很厉害,可是还不至于撞到小河里那些礁石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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