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曾经说过,那个过道尽头的门是用厚铁板做的。只要在楼梯这边用铁闩闩好,那就决计没法冲得开。便是铁棍和斧头也打不开。卡刚特不久就发现了这一情形。他几次冲不开门之后,就回到院子里来找康加和余下的人。
怎么办呢?有什么法子从外面到达灯塔上面呢?如果没法的话,这些海盗就将无路可走,只有逃往岛上内部的一法,才能不被拉法雅舰长和他的船员捉着。至于回到二桅船上,那简直是死路一条。而且,时间也来不及。很可能,信报舰已经进了港湾,向小河开来了。
可是如果能够在几分钟内把灯弄灭掉,圣费号就不但不能继续前进,还要逼得开回去;那样的话,二桅船说不定还能逃掉。
“避雷针啊!”康加叫。
原来灯塔外面从头到底钉有一根铁柱,每隔两三英尺就用铁圈在墙上钉牢。如果用手一节节攀上去,一定会到达月台上面,说不定还会给瞭望室里的人来一个措手不及。
康加决定采用这个救命的办法。卡刚特和法加斯领前。两人先爬上附属房屋的屋顶,然后一前一后抓着避雷针慢慢攀缘上去,心里想黑暗里决计不会有人瞧见。
最后,两人爬到月台栏杆外面,紧搭着栏杆的柱子。现在只要翻过栏杆就行了。
正在这时,枪声响了。
原来约翰·戴维斯和法司奎士早有防备。
两个海盗头上中了枪,手一松,全都摔到屋顶上,跌得粉身碎骨。
灯塔下面听到一声尖叫,信报舰正开进小河里来。舰上汽笛的尖锐声浪在空中回响着。
这时候仅仅还来得及逃走,再过几分钟,圣费号就要到达原来停泊的地点了。
康加和余下的人看见已经无计可施,都急急下了坡子,向岛上内部逃命去了。
一刻钟后,当法拉雅舰长正在下锚的时候,那条收回的灯塔小船被人划着桨,几下子就到了舰旁。
约翰·戴维斯和法司奎士一同上了信报舰。
第十五章 故事的结尾
信报舰圣费号载着司达登岛的接济品和接替人员,是在 2 月 19 日从布宜诺斯艾利斯开出的。一路上顺风顺水,航行非常顺利。那一个星期的大风暴并没有越过麦哲伦海峡。拉法雅舰长一点没有受到风暴影响,因此提早几天到达了目的地。
再迟十二小时,那条二桅船可能就会驶出老远,那时候追捕康加和他的匪徒的念头也就只好放弃了。
拉法雅舰长今天晚上决不轻易放过,他非得弄清楚在过去三个月中爱尔高湾这边所发生的一切。
法司奎士虽则上了船,可是他的同伴菲力普和毛理斯并没有跟他一同来。那个跟他一起来的人谁也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拉法雅舰长命人把这两个人带到士官室里来见他,他第一句话就说:
“灯塔点得很迟呢,法司奎士。”
“九个星期以来,它一直就没有点上,舰长。”
“九个星期!这是什么意思。你的两个同事——?”
“菲力普和毛理斯都死了!圣费号离开三个星期以后,灯塔只剩下一个看守员了,舰长。”
下面是约翰·戴维斯插进来:
“舰长。法司奎士忘记告诉您的是,”他说,“我们的两炮打得还远远不够。我们虽则把二桅船打穿了两个洞,靡尔号今天早上仍旧会开走的;幸亏法司奎士冒了生命的危险,泅水到船上,在后舵和尾往中间炸了一个弹药包。说实在话,他并没有获得他指望到的结果。损坏虽然很厉害,可是十二小时以内就可以修好,可也恰恰就是这十二小时的拖延使你们能够在港湾里碰上二桅船,这全得归功于法司奎士;他而且在望见信报舰时,想到赶上灯塔,在今天傍晚把熄灭已久的灯塔重新点亮起来,这也是他的功劳。”
拉法雅舰长热烈地和两人握手;多亏得约翰·戴维斯和法司奎士的英勇行动,圣费号总算阻止了二桅船的逃走;接着他就告诉他们在日落前一小时,信报舰开始望见司达登岛时的情形。
拉法雅舰长对于自己的方位很有把握,他在今天早上就曾经测算过。信报舰只要向桑裘安角开好了,它指望在天黑以前就能望见角地。
事实上,当天色开始黑下来时,拉法雅舰长已经清清楚楚望见司达登岛东岸一带的山岭了。他这时离开司达登岛还有十海里光景,满以为两个钟点之内总可以到达停泊的地点。
这时候也就是约翰·戴维斯和法司奎士望见圣费号的时候。也就是在同一时候,卡刚特在灯塔顶上告诉康加圣费号来了;因此康加便赶紧把船开出去,预备在圣费号进来之前,逃出港湾。
这时候,圣费号正躜程向桑裘安角开来。海上非常平静,海风这时已经息下来,连个波纹都没有。
在司达登岛还没有兴建这座天边灯塔之前,拉法雅舰长当然不会这样卤莽地连夜向岸上开未,更不会开进爱尔高湾到达小河里。
可是现在这一带海岸已经有灯塔照亮了,所以他认为不需要等到第二天早上。
因此信报舰继续向西南行驶。等到天色差不多完全黑下来时,它已经离开爱尔高湾的口子不到一英里了。
它减低一半速度,等待灯塔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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