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基金_[法]儒勒·凡尔纳【完结】(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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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韦尔·米兹给路易·克洛迪荣和他的同学们把夜里值班的事分了工。

  五个人留在甲板上值班,其他四个人回舱休息。每四个小时换一次班。天亮前,如果船需要掉头,大家都回来帮忙。

  另外,值班期间,他们要严密监视艉楼舱口和前后两个舱盖的动静。

  事情安排停当之后,罗杰·欣斯达尔、尼尔斯·阿尔伯、艾伯塔斯·勒文和路易·克洛迪荣回到舱里,和衣躺到各自的铺位上。马格努·安德斯把着舵,按照韦尔·米兹给他的指示进行操作。托尼·雷诺和休伯·佩金斯守在船的前边。阿克塞尔·威克本和约翰·霍华德呆在主桅脚下。

  韦尔·米兹在甲板上来回巡视、注视看一切,根据风的需求,松开或拉紧下角索。当舵轮需要一只坚强有力而富于经验的手把握时,他又去掌舵。总之,根据不同情况,他既是船长、水手长、桅楼水手,也是舵手和普通水手。

  值班按计划交替进行。那些睡了几个小时党的人来替换守在前后甲板的同学们。

  至于韦尔·米兹,他打算一直站到早晨。

  整个晚上安然无事,曾预示危险的雷雨已经消失,风依然轻轻地吹着。因此不需要减少风帆,在漆黑的夜色中这是很难操作的。

  至于说在船底舱和船员舱里是否有事,那里面不时发出恶毒的叫骂声和醉鬼们的嚷嚷声。无论是哈里·马克尔还是他的同伙们都没有作任何企图重新夺回船只的尝试,他们清楚即使是在深夜,这种企图也会遭到失败。

  在黎明时,机灵号向西抢风航行。那么船距安的列斯群岛还有多少海里,又航程行了多少海里呢?……差不多还有十或十二海里吧!……

 

  第十二章 可怕的三天

  一轮红日从布满“蓬乱”——这是确切的字眼——雾气的海平线上喷薄而出,说明天气状况没有什么大的变化。相反地,正吹着的西风似乎有几分明显变凉的趋势。

  此外,这些云彩立即蔓延到天顶,看样子,一整天都将是阴雨天气。这场雨要是带不来阵风,兴许会使风力减弱。这种天气正是韦尔·米兹所担心的。

  不管怎样,迂回航行到黄昏,可以推测,机灵号向安的列斯群岛方向前进不了多少路。因此晚到在所难免,到底晚到多少时间尚无法估计。应该懊恼的是风在东边刮的时间很短,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

  因此,机灵号在哈里·马克尔的指挥下驶离巴巴多斯岛时,贸易风对它的航行已经构成了阻碍。要是没有这种情况的话,机灵号驶入茫茫的大西洋海域已经有百十海里了。可现在,机灵号就得逆着风才能回到去安的列斯群岛的航路。

  路易·克罗迪荣早晨六点再见到韦尔·米兹时,开口就问:

  “有新情况吗?……”

  “没有,路易先生……”

  “您估计风向会变吗?……”

  “我说不准……要是风不变凉,我们挂这张帆航行不受影响……”

  “这会耽搁我们的行程吗?……”

  “耽搁一点……不过不要紧……我们怎么都会到的……我算定会看到船只……”

  “您有信心吗?……”

  “信心很大!”

  “您想不想休息一下?……”

  “不休息……我不累……过一会儿,我要是想睡觉的话,也就是睡上一两个小时,我不需要睡很长时间。”

  韦尔·米兹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他不愿意让乘客们感到不安。其实,他那海员般的敏锐不会使他感到害怕。只要仔细观察以下他的举止表情,就发现他觉得海好像有些“不对劲”,巨浪排空,翻腾得比有风刮着还厉害。

  可能西边的天气比较恶劣。在六七月份,这种天气就持续不了二十四小时或者四十八小时。但是在春风时期,这种天气说不定会持续一周?……这难道不就是安的列斯群岛曾经遭受旋风带来可怕灾难那个时期吗?……

  就算是大风不会演变成暴风,那么这些年轻学生怎么能顶得住夜以继日操船的劳累呢?……

  快七点钟时,帕滕森先生来到在甲板上,走到韦尔·米兹面前,握着韦尔·米兹的手问:

  “陆地还是看不见?……”

  “还是看不见,帕滕森先生。”

  “陆地始终在这个方向吗?……”帕滕森先生指着西边又问。

  “始终在。”

  帕滕森先生要的就是这个定心话。他过于激动的想象力还是让他隐约感到会有巨大的延误?……假如轮船不能驶抵巴巴多斯岛,或者安的列斯群岛的其他任何岛屿,假如轮船被风浪抛回大海,假如暴风雨发作,没有船长,没有船员,轮船会成什么样子?……这个可怜的人会不会被一直卷到海角天涯……抛上非洲荒无人烟的海岸……几个月,甚至几年无人知晓呢?……帕滕森夫人在好好地伤心落泪一番之后,确信自己成了寡妇……是呀!这些撕心裂肺的假设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可他并不是在贺拉斯和维吉尔那里找到减轻他痛苦的言论!……他甚至不再考虑试着翻译托尼·雷诺引用的拉丁语名言警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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