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丽的奥里诺科河_[法]儒勒·凡尔纳【完结】(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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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年都多了,艾洛赫先生,”老人答道,“我很少到别处去,即使离开时间也很短。如果真有一个叫凯尔默上校的旅客在这儿住过数天的话,我是肯定会看见的……我会和他来往的……我们的镇子那么小,人那么少,陌生人来了不可能不被注意到,我肯定会得知的。”

  “可是……也许他特意隐姓埋名?”

  “那我可说不准了,”米拉巴尔先生回答道,“或许他有理由要这么做?”

  “先生,”让说,“我父亲14年前离开了法国,他走了很久以后朋友们才知道……我的叔叔……马夏尔中士……连他都不知道他的上校的计划……”

  “不,当然不知道!”老兵叫道,“我要是知道的话肯定要阻止他……”

  “那您呢,我亲爱的孩子?”米拉巴尔先生问。

  “当时我没和父亲住在一起,”让犹豫了一下说,“我和母亲当时在海外殖民地……我们俩回法国的路上,母亲在海难中死去……而我……我被救了起来……过了几年,我回到布烈塔尼……父亲已离开了法国……我们谁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很明显,少年的经历颇有神秘之处,雅克·艾洛赫对此已有预见。但他并没有义务去揭开这个秘密,因此他总是极为克制。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当他儿子到达法国时,凯尔默上校已离开,而马夏尔中士,不管他是不是凯尔默家的亲戚,反正一点也不知道上校专了哪儿。

  “那么说,我亲爱的孩子,”米拉巴尔先生说,“您有充足的理由认为您父亲来过圣费尔南多?……”

  “理由不仅充足,先生,而且确凿。”

  “什么理由?”

  “我父亲签名的亲笔信,发自圣费尔南多,1879年寄到了他的一个朋友手中。”

  “看来是确凿无疑……除非……,”米拉巴尔先生说,“要知道,委内瑞拉还有一个叫圣费尔南多的镇,在奥里诺科河东面……阿普雷河上的圣费尔南多。”

  “那封信寄自阿塔巴布河上的圣费尔南多,盖着当地邮局的邮戳,日期是1879年4月12日。”

  “为什么,我亲爱的孩子,您没有立即上路寻找呢?”

  “因为……叔叔和我……是3个月前才知道有这么一封信的……父亲在信中对那位朋友说,不能将此事告诉任何人……信是那位朋友去世后,他的家人交给我们的……啊!如果当时我在父亲身边的话……他就不会弃国而去了。”

  米拉巴尔先生被深深地打动了,他拉过让,充满慈爱地搂在怀里。他该怎么帮帮孩子呢?他不停地想……目前最重要的一条信息是凯尔默上校写的那封信,1879年4月12日从阿塔巴布的圣费尔南多寄出。

  “可是,”米拉巴尔先生说,“我却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不……毫无印象……虽然当时我肯定在圣费尔南多。”

  “怎么,”少年叫道,“我父亲从这儿经过……他在这儿还待了几天……却没有留下一点儿行踪!”

  他痛哭失声,在米拉巴尔先生如此精确又如此令人失望的回答面前,他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别灰心……让(这次他没再叫‘我亲爱的让’!),”雅克·艾洛赫嘴里这么说,其实自己也激动得控制不住了,“凯尔默上校来过圣费尔南多而米拉巴尔先生不知道,这种可能性完全存在。”

  老者一下抬起了头。

  “也许镇上别的人见过上校,”雅克·艾洛赫接着说,“我们这就去找……去问……我再说一遍,让,千万不能放弃。”

  马夏尔中士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少年……似乎在向他重复出发前就不知说过多少遍的话:“等着瞧吧,我可怜的孩子,咱们肯定会白跑一趟!”

  “好吧,”米拉巴尔先生最后说,“不管怎么样,的确有可能凯尔默上校来了而我不知道,所以我要去调查一下……去向镇上居民们打听……我也是那句话,不要灰心……您的父亲到过圣费尔南多,这已确定无疑了……但他在旅行中是否用了化名?……他是否不让人知道他是一名上校?”

  是的!的确有这种可能,尽管人们想不出上校有什么理由隐瞒自己的姓名和身份。

  “至少,”雅克·艾洛赫说,“凯尔默上校不想在圣费尔南多引起别人注意。”

  “出于什么目的呢?”米拉巴尔先生问。

  “因为在此之前我父亲遭受了巨大的痛苦,”少年的心狂跳起来,“母亲死后,他无比孤独……”

  “可是还有您呢,我亲爱的孩子?”

  “他以为我也死了。”让说。马夏尔待在一旁嘴里不住地嘀咕着什么。

  显然,马夏尔对这种问询感到不满。关于他的“侄子”的过去,有些事情他不想让别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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