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丽的奥里诺科河_[法]儒勒·凡尔纳【完结】(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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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该去向谁询问上校的消息呢?马夏尔中士为了打听此事已经用尽了一切办法,不也毫无结果吗?要知道,凯尔默上校是觉得自己举目无亲了才弃国而去的!啊!如果他知道他的女儿海难中获救,正在家里等待着他。

  好几年过去了。事情仍然看不到一线光明。这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隐约揭开了神秘事件的一角。否则的话凯尔默上校的行踪也许就成为一个永远无法破解的谜了。

  这便是1879年寄到南特的那封出自上校之手的信,信发自南美国家委内瑞拉,阿塔巴布河上的圣费尔南多,收信人是凯尔默家的公证人。信中要求为上校办一件私事,可同时又请收信人绝对不要告诉任何人这封信的存在,公证人把秘密一直保守到去世。他死时,让娜·德·凯尔默还在马提尼克,而且也无人知道她是凯尔默上校的女儿。

  7年之后,这封信才在已故公证人的文件堆中被发现——此时距离收到这封信已有13年了。公证人的后人已经得知了让娜·德·凯尔默的事,知道她和马夏尔中士在一起,正竭力搜寻和她父亲有关的文件,便赶紧把这封信移交给了她。

  此时让娜·德·凯尔默已经成年了。父亲的老战友对她的照顾可以说像母亲一样的无微不至。在埃雷蒂亚家时,她已接受了部分教育,来法国后更是在严格的现代教育体制下获取了扎实全面的知识。

  当她拿到这封信的时候,可以想象她是如何的心潮澎湃,难以自抑!没什么可怀疑的了,1879年凯尔默上校所在的地方是圣费尔南多,虽然目前还不知道他后来干了些什么,可这封信毕竟提供了一条线索——是的,线索——有了它,就可以迈出着手找寻的第一步了。给圣费尔南多总督的信发出了一封又一封,得到的却总是同样的回答。没有人认识凯尔默上校,谁也不记得他曾到镇上来过,可是那封信倒的确是从镇上寄出的。

  在这种情况下,除了去一趟圣费尔南多,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呢?绝对没有……少女于是决定动身到奥里诺科河上游的这个地方去。

  凯尔默小姐一直与埃雷蒂亚家保持着通信联系。她告诉养父母,自己已决定前往可能找到父亲行踪的地方。虽然埃雷蒂亚夫妇也知道此行困难重重,但仍鼓励她前往。

  让娜·德·凯尔默的态度是严肃的,决心是坚定的,这点毋庸置疑,但马夏尔中士会同意她的行动计划吗?他是否会提出反对意见?他是否会阻止让娜去履行她眼中的职责?他是否担心让娜跑到如此遥远的委内瑞拉去,会太苦太累太危险?路途何止数千公里!让一名少女去从事如此冒险的活动……身边只有一个老兵带路……因为如果她要去的话,他是不会让她一个人单独去闯的。

  “可是,我的好马夏尔还是不得不同意了,”让娜说,她对两个法国青年的讲述已接近尾声,对他们来说,她的身世已不存在什么秘密了,“是的!他同意了,而且是应该的,对不对,老朋友?”

  “我现在真是后悔不迭,”马夏尔中士说,“因为,虽然我们已经慎而又慎。”

  “可我们的秘密还是被发现了!”少女微笑着说道,“所以现在我不是你侄子了,你也不再是我的叔叔!不过艾洛赫先生和帕泰尔纳先生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不是吗,艾洛赫先生?”

  “绝不告诉任何人,小姐!”

  “别叫我‘小姐’,艾洛赫先生,”让娜·德·凯尔默赶忙说,“可不能养成这么叫的坏习惯,不然的话您迟早会说漏嘴的。不……让……就叫我‘让’。”

  “是的……让……就叫让……或者我们亲爱的让……有的时候这么换着叫……”热尔曼·帕泰尔纳说。

  “现在,艾洛赫先生,您知道我的好马夏尔对我讲了些什么条件了吧:他成了我的叔叔,我成了他的侄子,我穿上了男孩子的衣服,剪短了头发,这么乔装打扮一番之后,登上了从圣纳泽尔开往加拉加斯的船。我的西班牙讲得和母语一样纯熟——这在旅途中对我是大有好处的——这会儿,我已经置身于圣费尔南多镇了!等我找到父亲以后,我们要先去趟哈瓦那再回法国,我要让父亲见一见这家替他养大了女儿的好心人。父亲和我都要感谢他们的大恩大德!”

  让娜·德·凯尔默说到这儿热泪盈眶,她控制住自己,接着说:

  “不,我的叔叔,不,不要报怨我们的秘密被发现了,这是上帝的意愿,就好像同样是上帝使我们在旅途中遇上了两个同胞,两个忠实的朋友。先生们,我以我父亲的名义向你们表示最诚挚的谢意,感谢你们已经做出的一切,以及将要做出的一切!”

  说着,让娜朝雅克·艾洛赫和热尔曼·帕泰尔纳伸出手去,两人满怀深情地握住。

  第二天,两个年轻人、马夏尔中士和让——这个名字要继续用下去,直到孩子的身世不需再保密为止——告别了米盖尔、费里佩和瓦里纳斯,三位地理学家正在赴瓜维亚雷与阿塔巴布的汇合处而做准备,虽然少年身边又增加了两名同胞来帮助他,米盖尔他们还是很担心少年到奥里诺科河上游去的安全问题。米盖尔衷心祝他成功,并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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